“晓得了。”男子点点头回了屋,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就再次走出屋门,背上已背了个包袱,快步下了楼。
走到屋门前的时候男子又回头说道:“某出去一下,晚上依旧回客栈住宿,钱我可给了,屋子你得给我留着。”
“客官玩笑了,您瞧我这小破店会有人满之患吗?”徐明微微一笑,拱手又道:“客官路上多点小心。”
话语说完,那男子已走出屋门,背着包袱走了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葫同巷。
“又是个怪人。”看着门口方向,想到向前那人背着包袱的模样,刘元摇头叹息道。
“可不嘛。”徐明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又小声呢喃道:“没把我的提醒放在心上呐。”
“什么提醒?”刘元好奇问道,之后徐明将此人所来前后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引得刘元神情一遍,又问道:“他说他是东边而来,要往西去?”
“正是。”徐明双手拢在身前微微颔首。
西边,刘元没忘了西边是哪儿,双眼一眯又道:“那人若是再回来,老徐你赶紧告我一声。”
“行。”
说完,刘元已经朝后院走去,他依稀感觉自己距离山刀第四式不远了,若是能在任务到来之前功成,将更有把握一些。
就在刘元走了之后,一直到黄昏该吃晚饭时,那男子都还未回来。
期间倒是零零散散的来了几个客,想捡个漏看看能不能吃上一两道招牌菜,当然是不行的,直接被徐明拒绝了。
于此同时,一路上着急赶路,甚至都不顾伤势的许大统领已经快要看见京都城郭了。
还远远的行在半截官道上,许大统领的身子竟然摇摇晃晃起来,跌跌撞撞的直接朝马下摔去。
被身后与其同骑一匹马的士兵一把抓住道:“大人,大人,你怎么样了。”
再瞧许统领的脸色,惨白犹如鬼脸,双唇失了六分血色,明显的伤势未愈又复发的模样。
“快,扶我下马。”许统领哆嗦着嘴唇十分虚弱的说道,声音细小犹如蚊吟。
闻言那士兵不敢耽搁,赶紧扶其下马,给陛下送丹重要,自己的小命当然也重要,许青良赶紧盘膝坐下,调动内息开始调理起来。
正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丹晚了一步,可能就晚了千百步,甚至是永远
约莫是两日之前,黎明时分。
圣天京都城,红漆梁柱琉璃瓦,金精石桥玉锁门,一派恢弘气派的皇宫大内中。偏东的位置除了太子所居的东宫之外,还有一煌阳宫,乃三皇子的居所。
自那日污名且将一些别有用心的江湖余孽牵引出来之后,三皇子深居宫中,再未出过宫门。
此刻煌阳宫中,一身锦衣刺红金二色丝线,上绣四爪金龙袍的男子坐在大红木的椅子上,背靠一副怪石黄虎图,眉眼之前依稀可见几分怯意。
按照大魏的规矩,唯有圣上能穿五爪金龙袍,太子着四爪白龙袍,皇子皆着四爪金龙袍,余下王爷穿青蟒袍,各皇室宗亲都有一应规制。
既然是煌阳宫中,又穿的是龙袍,自然就是三皇子了。
一身黑衣绣了白鹤的中年男子,摸着颌下一把长须,站在三皇子身前,沉吟一声道:“唔,举手投足都差不多了,唯有这吃饭与卧眠还有其余的小细节和习惯还差上一些。”说话的正是煌阳宫的长使。
“已经尽力了。”三皇子大着胆子说道。
长使大人皱眉不答,身旁站着一头发半白,上了年岁的男子开口说道:“这些不过是细枝末节,要想应付一下也够使了,独独这气质,差了些许啊。”
声音尽显老态,却是煌阳宫的仪使,这座煌阳宫中最有权力的三个人此刻都在这儿了。
闻言,三皇子不由得身子往前坐了些,尽力挺胸绷直腰杆。
“唉,又过了,那种从容自若的气度,横竖都差点啊。”老人摇了摇头又道。
“罢了。”长使一挥手,来回踱了几步,又走回三皇子身前,双目如矩般盯着其说道:“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行了,先前都没什么问题,最后应该也出不了错。”老者此刻反而说起了好话,“再说,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差不多,差不多就是还差!三殿下当初花灯一行,前后的所有功夫都随着那柴听山造反,大德郡自立等事的冲击成了白忙活,唯有甘济河间两道还有点余力。”不知因何,长使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
老者倒是没什么,只是皱着眉头:“其余都好说,可惜了大德郡啊,好好的一郡守备,就这么被刺死在自己家中,你说这与谁说理去。”
之后,整个屋子都是老者的碎碎念,翻来覆去都是可惜了可惜了三字。
当太阳彻底跃入空中,鸡鸣三声之时,便是每日的早朝了。
因为重病一直卧病在床的周正中周阁老,今儿竟然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走入了金殿。
无论是谁看着阁老如今模样,都走上前去想要搀扶,但都被周阁老伸出一双枯树皮般的手掌给推开了。
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文官之首的位置站好,勉力挺直身躯。
原本不过是间或有些白发的脑袋上,如今尽数花白,难见一根黑丝。
比百官晚了一步,走入金殿的皇上一时间也是惊诧于周大人的到来,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