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在李童儿身上,她还有些把握,可要是被鬼面拿了去,她可就一点把握没有了,但眼下,她却也无丝毫办法。
如今只能盼着,鬼面不是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男子的对手。
“阁下可曾听说一句话?”望着雪亮的刀锋,李童儿并不慌张。
“什么话?”刘元浑身紧绷,一直警惕着对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言既出,裴姑娘后背一凉,对方果真还是发现了她?
即使是躲在阴影里,裴姑娘也密切的注意着那男子脸上的情况,一直看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对方的眼神有落在自己身上。
或许真是她想错了?想多了?那男子说的另有其人,并不是她,她对自身门派的本事又稍稍的多了几分自信,暗自念叨道,不要自己吓自己。
“何谓螳螂,谁又是黄雀?”刘元停下脚步,看着对方的脸,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
“你我一战,黄雀顷刻间便至。”李童儿背负双手,颇有几分老气横秋的说道。
气势倒是拿捏足了,有几分大高手的模样,便是不知这是否也是乌鱼先生教的。
不过,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长啸响起,紧跟着便是男子说话的声音从屋顶上响起。
“小先生这螳螂黄雀之论实是高妙,我就勉强充当一番这个提前登场的黄雀好了。”
“不过,我对你带了什么东西不感兴趣。”
说话间一男子已然从屋顶上白衣飘飘而下,一点雪白的剑柄从肩头冒出。
一张颇为俊俏的脸庞,扭过头来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刘元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眸。
再次开口笑着言道:“不过在下对搁下身上的东西,倒是十分感兴趣。”
“我身上有何物承蒙公子看中?”刘元淡淡的回答道。
只见突然出现的这个人,刘元认识,那一夜太清山的月华之下,是两人的初次见面。
就是这个人,在紫薇山山主的气势下昂首而立怡然不惧,更是顶住了压力,背后长剑悍然出鞘一线。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双方,都没有谁会将刘元这个小人物记在心上,可能即使是取下面具,对方也不会识得他。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叫窦岐初,元御阁玄级御使。
“我对搁下的项上人头有兴趣,想借来一用。”窦岐初看着刘元带着面具的路。
从来人的表情上,裴姑娘可看出他心情貌似还不错,同时也在暗自揣测来人身份,并且又高看了李童儿几分。
岂止是不错,窦岐初这会儿的心情可谓极好,鬼面,通缉令上排在第二的人物,被朝廷悬赏几百两雪花银。
除开一人之外,远远的超出通缉令上的其他人。
当初更是在太清山上,从众目睽睽之下,包括他们元御阁在内的众多高手之中,一举夺走了‘三千道藏’。
别人他窦岐初管不着,他当时若不在那里也就算了,既然在,他便无法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眼看着被鬼面夺走了三千道藏,更是顺利逃出生天,那时窦岐初心里就憋了一口气,迟早要手刃此人。
离开皇城元御阁时,古大人让他取几颗通缉令上之人的头颅回去复命。
当时他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浮现出了鬼面的影子,比起别的来说,这才是他最想一战的人。
如今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至于能不能赢,窦岐初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右手缓缓伸到了背后,五指紧紧的握住了白玉剑柄,随着锵锵锵的声音,一点点的抽出长剑。
双目眼神犀利如锋,直勾勾的盯着鬼面的动静。
“上一次想拿我人头的人,现在已尸骨无存。”刘元变成鬼面之后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冷血。
如果换在当初那太清山的小院中,打死铁牛都费了老大劲儿,可能窦岐初随手一剑便能要了他的小命。
可现在!刘元无所畏惧。
不再多言,窦岐初执剑在手,身子两个闪动,便已然从原地消失,剑锋直指刘元咽喉。
比起在码头前与夏象一战时,窦岐初抬手便用上了全力。
需知,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一战,窦岐初相当重视。
宝刀‘了然’准确的拦住白玉长剑于半空之中,刀剑相交,其声清脆悦耳。
掌中劲力吞吐,刘元握刀的手一根根的青筋直冒,一刀顺着剑锋迅疾下滑,一连串的火花滋滋闪过。
也就是两人刚拼了不过一招的档口,李童儿已经悄然向后退去,说着一条早就预备好的小路溜之大吉。
战斗中的两人其实都注意到了他的离开,但正如窦岐初所言并不在意,刘元倒是在意,却没功夫在意。
毕竟眼前这位玄级御使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可除此以外,这里可是还有着第四个人。
裴姑娘最后看了战局一眼,身影慢慢的从阴暗的角落里消失,追着那年轻男子消失的方向而去。
待跑出一段距离之后,李童儿喘息两声,抹了一把其实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头暗道:先生言江湖凶险,果不欺我呀。
算算时间,那男子带着秘籍已经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可眼下的情况是明显不能速战速决的。
刘元心里自然焦急非常,窦岐初是无所谓,可他的试炼任务若是失败了,还不知道要接受什么惩罚。
虽然吊坠从来没有说过有惩罚,但就舱舱的性子来说,没惩罚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