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子不再被束缚于闺房,偶觅良缘的年轻男女变得越来越多,解除婚约就变成了小事,并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而且白家没有解除和周家的婚约,不是因为要保全自家小姐的名誉,而是有其他原因。
周家人口简单,又是良善之家,再加上曾对白家施恩,种种缘由,这才使得两家的婚约维持至今。
这些周易都知道。
虽然这个赌约荒唐了些,但他却可以借此改变自己,性情大变总需要个解释。
大受刺激,因而奋发图强,最后功成名就。
多么合适的借口。
“可。”周易便颔首应了下来。
赌约很快传遍了沪江城,不少人都觉得周易会吃瘪,等着三年后看他的笑话。
周家两老因为这件事把周易好好教训了一顿,他们看好的儿媳妇都要被飞了,能不生气?
周易好声好气地安慰了两老,然后全身心投入了经纶策论中,誓要拔得头筹。
周家父母见周易开始努力读书既欣慰,又忍不住心疼,嘱咐人精心照顾着他的衣食起居。
周易过目不忘,需要反复记忆的知识反而成了最简单的一部分,因此不到半年他便将科考会用到的书籍翻了一遍,牢记在脑海中。
时间匆匆而过,周易依旧沉迷读书,不可自拔。
暮春时节,周家来了一位娇客,正是那白家小姐。
许久不见,白家小姐出落的更加漂亮,那双眼眸更是璀璨如星,明亮得很。
时隔几年,白若瑾再一次见到周家少爷,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丝羞意。
白衣少年手执书卷,静坐于石桌前,目光专注地看着书卷,不时执笔挥洒墨迹。
微风徐来,树枝摇曳,便有花瓣飘飘扬扬落下。
白若瑾心中赞叹,面上却不动声色。
等周易看完整本诗词,起身想要活动一下,便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若瑾。
虽说女大十八变,但周易还是迅速地认出了来人。
白家小姐白若瑾,他的未婚妻。
这样想着,周易就笑了起来,“白妹妹来了,可是特意向钟大儒告了假?”
时人流行实学,除背书作词外还要走遍山河大川,去了解人间疾苦。
而白若瑾在大儒身边求学,不是跟着大儒走南闯北,就是要闭关静思所学,可以说忙得很。
“听闻周哥哥将我们的婚约当了赌注?”白若瑾未回答周易的问题,反而开门见山地问道。
周易讶异于她的直白,长眉微挑,“的确如此,白妹妹觉得如何?”
“这婚约是长辈定下的,周哥哥做得了主?”白若瑾迫近周易,眉眼中携了一丝锋芒。
那熠熠生辉的眸子看得周易心痒,更加让他起了逗弄的心思,“自然做得了主,那白妹妹觉得如何?”他又问了一遍。
如何?自然是不如何!
白若瑾心中冷笑,面上笑得更加温和,“实乃幸事!”
周易目光定定地看着白若瑾,“自然,若他日高中,白家便多了位佳婿;若不中,白妹妹也可另觅良缘。”
“那倒要谢谢周家哥哥了!”白若瑾话中带刺。
周易不恼反笑,低头靠近了白若瑾,“佳人如画,夫婿也该是人中之龙才对。”
白若瑾抬头看向周易,正对上他戏谑的目光,忍不住有些气恼,“婚姻大事,岂能用作赌注,周哥哥是要看轻了我?”
婚约是两家父母定下的,她也曾年少慕艾,只是后来周家少爷的fēng_liú传遍了沪江城。那时她便将人从心尖拂落,任其埋入心底。
却仍是意难平。
乍闻此事,手中的雕花小件都落了地。
他就这么看轻她?她都没嫌弃他!
白家小姐心里委屈,当日便向老师告了假,匆匆赶来了沪江城。
白若瑾看着周易,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凭什么拿她的婚约做赌注,她同意了吗?
周易摇了摇头,“将婚约定为赌注只是迫不得已,再说了,这都是尚书家的公子提出的。”
他不提自己应下了赌约,而是将锅全部甩到贺信身上。
“但是你答应了。”白若瑾将贺信放进了黑名单,但是也没放过周易。
周易微笑不语,有人上赶着找虐,他为什么不成全?
而且懒散了这么久,骨头都要散架了,奋发图强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话说了?”白若瑾问道。
“这不正是白妹妹所期待的吗?既然白妹妹放言要找个文采斐然的夫婿,那我便如你所愿。”
白若瑾皱起了眉,“我何时说过?”
“尚书家的公子说的。”周易又将贺信卖了一遍。
“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白若瑾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周易一脸无辜,“可尚书家的公子就是这样说的。”
白若瑾暗自咬牙,“你这是不信我?!”这下她连周哥哥都不喊了。
周易立刻表态,“自然相信,且绝无一丝一毫的怀疑。”
白若瑾轻哼了一声,面色和缓不少,问道,“赌约已经定下,周哥哥可有打算?”
“别无他法,自然是埋头苦读。”周易指了指石桌上的书卷,一脸头疼的模样。
“只读书是不够的,还要多多磨练,加深对实学的了解。”白若瑾提醒道。
周易点头,“离科考还有两年时间,待天气暖起来,我便赶往文思书院,舅父他已经为我找好了老师。”到时候他再跟着老师学习实学。
“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