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的着这么大动干戈配上千万条性命,闹得山河遍地是血骨吗?
北堂夜拍案而起,“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嘭”地一声响,把原本还不太清醒的洛云染都给一下子吓醒了,惊讶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洛云染觉得北堂夜的脸色有些不对。
他虽然现在肯定应该是心急的,但是在洛云染的印象里,北堂夜还不至于是一个这点情绪都藏不住的人。
不管他心里再怎么着急,他毕竟是个帝王,喜怒不形于色,他绝对做得到。
就好比他现在人在平阳城,明明危机四伏,也是场十分危险的赌注。
换做一般人,可能早就如惊弓之鸟一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但他还能做到跟东锦霖讨价还价,谈笑风生。
现在这才说没两句,突然脸就黑了,这明显有点不正常啊。
北堂夜经她一提醒,也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慌忙轻咳了一声,遮掩了一下,“没事,就是有些心烦。”
“哦。”洛云染踢了他两下,“坐下说,站着看你脖子太吃力了。”
北堂夜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时候了,她还能管自己是不是脖子吃力。
不过经她这么一说,好像他原本郁积在胸口的不畅快也稍微好些了。
洛云染掏出了个物件,摆在桌上。
透明的琉璃瓶子在灯火的映照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里面就一颗黑色的小点,看不出任何玄机。
“这是……”北堂夜第一次见。
“蛊虫。”洛云染点了点缩在角落的那个小黑点。
北堂夜恍然,不过刚才他切开雪歌那颗药丸见到的是个小白点,两个颜色不一样,他也没往那方面去想。
“这蛊虫我一直带在身边,它在我身边的时候,有几次发生了异动,而最近的一次,就在大约三个时辰之前,节度使柳丞的住处附近。”
北堂夜和东锦霖同时一愣,然后一下子都反应过来,表情骇然一变!
“这么说,蛊主人就在平阳城!”东锦霖笃定!
北堂夜更着急,“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到现在才说!早点说不出来,说不定现在人都已经被我们给抓住了!”
洛云染摇头,“抓不到的,我才刚发现动静,一转头动静就消失了,说明我去的时机非常不凑巧,我刚好去,人刚好走。”
“那个什么节度使,把他抓出来一审便知!”北堂夜见一条路不通,立刻换了一条。
东锦霖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从他口中要是能问出什么来,我也不会把他留到现在。”
首先柳丞本身就圆滑又奸诈,再者,现在知道他背后那人擅长用蛊,操控人心。
那么柳丞十之八九也被下了蛊,即便他真的想说出点什么来,他背后那个主人也是不会允许他说出什么来的。
不管走哪条路都是死路。
“不过,倒是可以试试用柳丞这条线为诱饵,看看是不是可以把幕后黑手给引出来。”东锦霖的声音悠长而缓慢,显然,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怎么做?”北堂夜问。
东锦霖薄削的唇角倏地往上一扬,勾起一抹风华万千的弧度,“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愿意把命给我了。”
北堂夜的脸色陡然一变!
……
“主人。”柳丞站在一道黑影身后,毕恭毕敬,神色木然。
两人站在平阳城的最高处,俯瞰脚下一片。
战乱中的平阳城到处都是创伤,疲惫不堪。
但此刻西城门外已经控制住了局势,渐渐平稳下来了。
“怎么办的事,为什么不打了?为什么不打了!”
那人的声音破碎而癫狂,颤抖中藏着深深地怨愤!
柳丞平板没有起伏的声线,把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交代了上来,“据说东锦霖换了一批年轻小将去带兵,这些人原本都在底层,我们的势力还没有渗透进去,所以……”
夜,一片死一样的静默。
就在柳丞觉得自己几乎被掐住脖子要呼吸不上来死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
“呵呵!”
黑影笑了,笑了两声后满是嘲讽地来了一句,“他以为,仅仅是这样,就算是度过危机了?还早得很呢,一切才刚刚开始!”
“主人说的是。”柳丞附和了一句,宛若没有灵魂的木偶。
……
“这个你拿着。”
三人商量一直到了后半夜,北堂夜先行离开,洛云染帮东锦霖换完药之后后,拿出了一样东西塞到了东锦霖手中。
东锦霖疑问地挑了一下眉,然后从掌心提出了一条……手绳?
没什么特别的红色丝线,下方却吊了一颗晶莹剔透如同露珠的珠子。
“这是什么?”东锦霖说着,指腹忍不住摩挲了两下那颗露珠。
饶是他自小出生在皇家,也没见过这种东西,说不上是什么珠什么宝,好像真的就是一颗露珠而已,可是露珠是一碰就碎的,但是这个确实硬的。
“保平安的,你戴着就是了。”洛云染也不多解释什么,她好不容易才把灵枢系统给拆分了。
没错,这颗珠子就是被拆出来的那部分灵枢。
当然是并不健全的灵枢,但是她尽最大可能保留了她认为所有东锦霖可能用得到的功能,而且还保留了系统和拆分部分之间的联系。
也就是说,有了这个东西,只要东锦霖一直带着,她不用在他身边,也能随时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