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嘴角的血渍,君轻离心中发沉,忙将人抱起放在榻上。
他对着外面吩咐一声,“来人,来人”
秋白和秋月被君轻离急切的声音吓了一跳,匆忙赶了过来,“主子,怎么了”
“安歌姑娘毒发晕倒了,去打水”
“是。”秋白和秋月扫了眼脸色惨白的安歌,不敢耽误,匆匆退了出去。
打来水后,君轻离拧了帕子,轻轻为安歌擦去嘴角的血渍,然后又拂去了她额头上的冷汗。
垂眸看见她紧紧握着的双手,眸光轻颤。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毒,也不知道毒发会有多疼,但是她隐忍的痛苦,他却是看在眼中的。
“叩叩叩”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秋白走进去拱手道“主子,安歌姑娘这样要不要去请个大夫”
“不必了,去收拾一下,我们现在起程。”
“现在”秋白愣了下,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道,“主子,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且,安歌姑娘还昏迷了。还有主子,赶夜路,您的身体吃不消”
“我没事,上路吧。”君轻离不想继续耽误下去,他们在这里多待一天,安歌离下次毒发就近一天。
“驾驾”
用了两天时间,他们终于来到了宁州。
然而,他们刚到,上官轩也紧跟着来了,他将宁州都封锁了起来,搜人
安歌听着外面的消息,微微蹙眉,她果然甩不掉这个男人。
“叩叩叩”
君轻离在外面敲响房门,然后推门而入,“安歌姑娘,这是你的药。”
“多谢二王爷。”安歌捧住药碗,心里复杂。
“安歌姑娘,趁热喝吧。”
安歌看着君轻离轻轻叹了口气,下意识抿住嘴角,“二王爷,你”
“安歌姑娘,我们一路相伴,你就不要再说连不连累的话了。”君轻离知道她想说什么。
“上官轩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如今他已经封锁了整个宁州,相信用不了不久,他就能”
“别担心,他找不到这里。”君轻离温和出声。
安歌心里生出不安,没有再开口。
“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陪你去岐山。”君轻离嘱咐一句离开。
到房间后,他便叫来了秋白,“上官轩已经到了宁州,今晚你和秋月随我走一趟,去将安歌姑娘的解药偷来。”
岐山之上到底有没有五灵脂九龙根尚不可知,而且若是将整个岐山翻遍,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这期间,安歌又不知会毒发几次。
他不想每次都看她那么痛苦,倒不如冒险去上官轩那里试一试。
“主子,万万不可。上官轩是出了名的卑鄙小人,他此来,一定是专门引安歌姑娘上勾的,所以他肯定会布下天罗地网,你不能去冒这个险”
“无妨。”
“那也不行,主子身体不好,但凡有一风险,您都不能去。”秋白直接单膝下跪,“若是主子想救安歌姑娘,属下和秋月愿意代主子走一趟,还望主子答应。”
君轻离微微皱眉,刚要开口,房门突然被秋月推开,“主子,大事不好了,安歌姑娘偷偷离开了”
“什么时候”君轻离心中陡然一沉。
“就在刚刚,她吃了药人就不见了。”
君轻离闻言,立即赶去了隔壁,扫了眼房间,微微凝神。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去追么”秋白急切道。
君轻离摇摇头,“安歌姑娘不是不告而别的人,她连行李都没带,许是去岐山采药了,我现在去岐山寻她,你们两个晚上依计划行事。”
“是。”
“驾”
安歌骑着马,从客栈一路赶到岐山,整整用了两个时辰。
到了岐山后,她将骏马拴在山脚下吃草,便拿上药篓上山了。
五灵脂九龙根并不好寻,尤其是九龙根,只生长在秋季,她现在过来,完全是碰运气。
宁州比溧河好一些,三月已经草长莺飞的季节了。
山间,绿树成荫,百草丛生,不知名的野花簇拥在一起,仿佛星辰散落,十分好看。
然而,安歌现在没有赏花的心情,她的眸光从野花间一掠而过,寻找着她想要的药草。
以前,她经常跟着爹娘悬壶济世,四海为家,在西陵满处跑,对各个州县都熟悉。
尤其这宁州的岐山,她幼时还跟着爹爹来过。
只是当时太小,现在没怎么有印象了。
如今正值阳春三月,万物复苏,山林间的毒蛇毒虫也都从冬眠中醒来了,所以她上山时分外仔细。
从山脚来到半山腰,又用了两个时辰,安歌累得满头大汗,却没有发现五灵脂。
坐在石头上,她取出干粮塞了几口,又灌了几口水,便要继续赶路。
再有三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她必须赶在太阳下山前,翻遍这片山头。
“嘶嘶”
脚腕一紧,她就发现一条幽绿色的毒蛇缠了上去,此时正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安歌抬手捏住七寸,稍一用力,刚刚还嚣张着亮出獠牙的毒蛇便软绵绵的瘫了下来,再也不动了。
从袖中取出匕首,熟练的剁头剥皮,提取出毒液,收入小瓷瓶。
做完这一切,安歌处理了毒蛇的尸体,继续寻药。
攀上山顶,安歌小小的身子几近虚脱,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休息片刻,她弯着腰,一遍遍的拨开草丛,几乎是地毯式的搜寻。
然而,依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