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氏宗族宅邸,一座偏房之中,正中央坐着一位锦衣大汉,耳大面方虬髯长须,身材魁梧,即使坐在宽大的椅子中,依然威风八面气势逼人。站在身旁的瑾虎如同雄鹰旁边的一只麻雀,孔雀脚下的一只草鸡,虽昂首挺立却也矮上三分。
“虎儿,你说那个叫雷蝉的小子怎么样”端坐在正坐上的英武大汉声如洪钟地说道。
瑾虎走到大汉身边,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桃子,咬上一口,汁水流了满嘴,用袖子一擦,嘴里呼噜着说道“爷爷啊,这个雷蝉不是一般的角色,才筑基中阶修为竟然能够逼我使出土灵重铠,而且绝对是带兵打仗的天才,才几天的工夫就可以跟我实战了,虽然还嫩得很。”
被瑾虎称作爷爷的男人就是诺兰国武力第一的瑾氏一族的宗主瑾雄。
“嗯,还有呢”瑾氏族长瑾雄摸了摸胡须淡淡地问道。
“我还领他去了器冢,寻思试试他。”瑾虎说着又啃了几口桃子,后连桃核一起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碎了。
“哦器冢,呵呵,然后呢”瑾雄微微一笑,似乎挺期待瑾虎接下来要说的话。
“呵呵,那小子根本就不觊觎我族的实力,人家转身就走了。”瑾虎说着又拿起了一个桃子啃了起来。
“好!好!既然如此老夫对这娃子还颇有兴趣了,就等着看看招婿一战这个雷蝉能有何表现吧。”瑾氏族长瑾雄笑眯眯地摸着胡子说道。
“爷爷,雷蝉的对手太强了,尤其是那顾荼,单论带兵的经验可一不次于我,我看这雷蝉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嘿嘿那就要看那小子的表现了。”
“那太子要是赢了,您真要把妹妹嫁过去啊”瑾虎瞪着大眼瞅着爷爷,可手里的桃子却一没闲着,又塞到了嘴里。
“呸到时候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是,皇帝老儿的心思我岂会不知”话正说着,瑾氏族长瑾雄腰间的一块玉佩突然一明一暗地闪起了强光,瑾虎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像遇到了什么燃眉之急的大事。
“爷爷,有人硬闯器冢!”
一直都泰然自若的瑾雄此时脸上也尽是肃杀之气,沉声说道“速去看看。”
“是!”
雷禅扶着墙壁,对他而言,没有比这熟悉的触感了,他曾经在这样的洞穴中生活了数年,这里应该就像母亲的子宫那样安全才对,但是,就是在这种熟悉的环境中,却存在着一股隐藏在黑暗却又时刻暴露着獠牙的危险。
雷蝉跌跌撞撞地在山洞中前行,这个山洞应该是人工开凿而成的,虽然眼睛无法视物,但是脚下一级一级向下延伸的台阶整齐均匀,看来开凿此洞的人十分心细。
腹部的血已经止住了,在逃进山洞的那一刻,雷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纳戒中取出两粒续命塑经丹,自己与小黑各吃一粒,这丹药是之前瑾虎给的,药效远胜过春丹,没想到今夜派上大用场了。
虽然此时雷蝉无法运功催动丹药在体内加速运行,但是丹药本身的效力已经逐渐在体内发挥作用了,随着时间的延长,身体越发的受用了。
雷禅走下后一级台阶,眼前摸到的是一堵冰冷刺骨的石门,虽然不知道这堵石门背后有什么,但是雷蝉的直觉却一再告诉自己,不要打开。门后面的怪物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
此刻,雷蝉感觉到身体当中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渴望逃离这里,脱离自己的身体,就好像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将什么从体内抽离一样,在一一摧毁雷蝉的意志。
雷蝉晃了几晃,只觉得脑袋里骤然间变成了一团浆糊,已经没有思考和判断的能力了,似乎眼前正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指引自己去往另一个世界。当他身看时,又好像看见了自己,就像在梦境中一样,自己明明轻飘飘地不断向天空飞去,可是身体却像钉在了地面上,犹如万斤。
雷蝉的意识继续上升,逐渐与身体发生分离,这个过程是痛苦而又美妙的。痛苦的是分离时,就好像硬生生将皮肤从身体上撕下来一般,先从脚部开始,无形中有两只手,探入到皮肤下面,用锋利的指甲将皮肤割裂,然后一一剥离着,那种刺痛缓慢而且清晰,犹如数万只蚂蚁在啃食着躯体,除了尖叫已经没有什么方式能够抵挡这种痛苦了。
而这种痛苦却又是美妙的,就好像有人告诉你只要跑一千公里,就会给你数不尽的财富一样,虽然过程极其辛苦,但是雷蝉知道这是值得的,一旦这种痛苦走到后,迎来的将是永生永世的安逸和自由自在,那是一种不被任何力量所束缚,不被任何压力所阻碍,不被任何痛苦所折磨的极乐世界。
雷蝉继续享受着这种痛苦的过程,丝毫不知道就在洞穴外面,刚欲踏入洞穴的黑衣人们被自己的惨叫声惊吓地全部缩了去,任其首领使尽各种办法,依然停止不前。
黑衣人首领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威胁也好,利诱也好,而属下们却依然不敢进入那神秘的洞穴,对于未知和自己无法掌控的环境,大部分人采取的都是逃避,而真正能够面对以及发起挑战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头脑发热自欺欺人的傻子,另一种就是内心忐忑却又意志坚定的强者。
不过黑衣人首领恰恰两种都不是,见手下们没有一个敢进入洞穴的,黑衣人首领的眼中露出凶光,只是一个闪身,紧接着便传来一声惨叫,一名黑衣人的胸膛被击穿,恰恰是刚才被雷禅斩断手腕的那个,鲜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