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是在你眼睛得雪盲症的时候受的伤,一点轻伤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如果他不说。
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在她就快要被饿死的时候,他给予了她孺血喂养之恩。
这是个秘密,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的秘密。
宋薇也没有多想,挽着他的手高兴道,“那我们回凤凰山庄。”
旁边的舒夏委屈地站在那儿,“薇薇小姐,那我是跟你们回去,还是卷铺盖走人?”
“卷铺盖走人吧。”宋薇也不笑。
舒夏流光闪闪的眸子忽而幻灭,垂了头伤心道,“那我卷铺盖走人吧。”
“开玩笑的。”宋薇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你……”
她的话还没说话,舒夏就做了发誓状,抢先一步说:
“下次不管别人怎么威胁我,就是要我小命,我也绝对不会再做出伤害你和先生的事情来。”
清雅:“舒夏,你骗得我好苦,连我也以为我哥真的……咳,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哥好好的。”
舒夏:“清雅小姐,别怪我,实在是苏姨她逼我的。”
清雅:“好了,好了,原谅你了,胡柯还在下面等我们呢,快点回凤凰山庄吧。”
舒夏看了看宋薇,又看了看陆修远,还是不敢跟着他们走,尤其是先生,不吭一声的样子真的好吓人。
宋薇知道她在怕什么,拍了拍舒夏的肩说,“没事了,只要我允许你一起回去,陆修远也就允许。”
陆修远冷冷地看着舒夏。
要不是薇薇原谅了她的欺骗,他真想把舒夏开了。
竟然和苏玉一起隐着大家,制造了他假死的迷局。
若不是他醒转得早,薇薇不知道得承受多少的痛苦。
他说,“只此一次。”
听他松了口,舒夏对宋薇简直是感恩戴德。
从医院回到凤凰山庄。
舒夏和宋薇走在一起。
“薇薇小姐,我真的不想对大家隐瞒实情的,是苏姨逼着我和她演戏。”
“……”
“连清雅小姐和胡先生,苏姨也不允许我说。”
“……”
“苏姨本以为先生没那么快醒过来,陆家太多旁枝旁系,觊觎先生继承人的位置的人很多。她怕他们拿先生和你交往的事做文章,所以……”
“我知道。”宋薇说,“你不用解释。”
“薇薇小姐。”舒夏又说,“苏姨应该不是真的希望你和先生在一起,只是表面的支持罢了,她那个人太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陆家上上下下,除了爷爷和奶奶,其余的人都怕她。”
“高深莫测?都怕她?”宋薇若有所思,“陆修远也怕她吗?”
“不,出于自己是晚辈,先生只是做到了晚辈该有的尊敬。其实他们母子关系并不好的,只是到了每逢佳节的时候,彼此表面上问候和祝福一番,其实根本没什么母子亲情的。”
宋薇也看出来了。
也不知道陆修远从小就生活在一个错宗复杂的大家族里,是有多么的清苦孤独。
她朝身后望了望。
胡柯停好了车后,和陆修远一起下车。
两兄弟聊着什么,但听不清。
胡柯下了车后,却不关门,“哥,妈弄出这一出,看来是不想让你和薇薇在一起,到底还是怕你耽误了事业。”
陆修远也不笑,“我知道。”
“哥。”胡柯站在车门前,朝他望去,“不管遇上任何事情,你都不会放弃薇薇的,对吗?”
陆修远是听见了胡柯的话,才回过头去看了胡柯一眼的。
只是他的目光有些清冷。
他们两兄弟永远是如此这般的相处方式,一个清冷不多言,一个永远谨记着长幼有续,长兄为大。
好像这连在一起的血脉里,并没有普通兄弟间的随意和轻松。
“你希望我放弃她吗?”陆修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希望我放弃她,又不希望,是吗?”
“我……”胡柯说,“我只希望薇薇快乐。”
“放心。有我在,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说着,陆修远转了身,又说,“走吧,晚上一起吃饭。”
“不了。”胡柯看着他的背影说,“我还要飞m城,要去机场了。”
陆修远依旧迈着大步,边走边说,“路上注意安全。”
他走远了。
胡柯在身后喊了一声,“哥。”
陆修远这才停下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胡柯,似乎是在等他的下一句。
胡柯说,“看见你平安无事,我很高兴。以后我也会和薇薇一样,没有亲自去证实之前,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说的话。”
“说了多少回,要叫嫂子。”陆修远背对着胡柯说。
胡柯听着这话心里酸溜溜的,见陆修远再次迈步离开时,连背影都阴沉沉的。
陆修远也没有再挽留胡柯,就这么不再说什么地上了西楼。
上楼后,他在窗户看处了看,见到胡柯的车子开走了,心里依然很不爽。
他不喜欢任何人喊薇薇的时候,喊得那般亲密。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弟弟也不行。
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个弟弟还陪薇薇从小长到大,小时候还在一起尿过尿。
肺都气大了。
他进了宋薇的卧室。
舒夏把行李放下后,就走了。
宋薇看着他黑着一张脸,不由问,“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没事。”陆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