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向身强力壮的保镖递了个眼色,保镖立刻点点头,就要上前搜身。
“好吧。”有人妥协了。
“唉……”又有几个人被迫低头,慢慢拿出手机。
而有几个人宁死不屈,但仍然敌不过保镖的伸手,被强行搜身。
“沈信,今天的事,我跟你没完!”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们放着狠话。
沈信轻哼一声表示不屑。
而此时沈瑜初站在窗外的鹅卵石小道上,看着窗户上不断攒动的人影,忍不住凉凉一笑。
沈怡心,我对你从未起过害心,你却一再挑衅,若是不反击一下,又怎么对得起你的关心?
她轻勾唇角,目光从窗户上收回来,懒懒地坐到花园长椅上,拔开红酒瓶上的木塞,悉数倒在自己的身上,登时一股浓烈的酒香漾满了一方角落。
将酒瓶扔在脚边,她轻轻闭上双眼,长睫如扇,遮去了眸底的自嘲和讽刺。
月华如水,灯影如昼,有斑驳的树影斜斜落在她身上,俨然一副因酒醉倒的模样。
……
人群散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沈信虽然让保镖挨着一一查看了众人的手机有没有留下证据,但始终不能从根本上消除他的疑虑。
悠悠众口怎么堵?只怕今天之后,沈怡心的名声多少会受损。
念及此,他脸上的寒霜又重了几分,阴沉得如同梅子变黄时的天气。
暗黑的小屋里没有一线光亮,四周的空气像极了或开血盆大口的野兽,一口一口蚕食着一群记者的理智和胆量。
偏偏他们还只能屏住呼吸,因为身手敏捷的保镖就近在咫尺,手里还拿着令人恐慌至极的铁棍。
咿呀——
门从外面被推开了,身形魁梧的保镖身后很快现出一个人来,众人下意识怯怯地抬头向那人看去。
“先生。”一种保镖齐齐恭敬喊。
墙壁上昏黄的壁灯很快被拧开,照亮了沈信沉比锅底的脸,他的目光锐利,像冷箭一般扎穿了蹲在地上的众人。
慢腾腾地踱步进来,一声一声像是丧钟敲击在他们心上。
沈信用怨毒的目光一一刮过众人的脸,地上的众人只觉得这种无声的酷刑极为难捱,未知才是最可怕,有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们的心脏。
“先……先生。”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也学着保镖这样喊。
“闭上你的狗嘴!”
沈信勃然大怒,一声暴喝。
刚才说话的那人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死咬着嘴噤了声。
黑屋里又闷又热,身上的伤火灼烧一般痛,又被沈信可怖的目光千刀万剐着,众人的心理防线几近崩溃。
良久,沈信幽幽出声,“我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有几个人早就坚持不住了,其中一个立马招认,“是后门,一个年轻女孩放我们进来的。”
沈信眯眼,今天办家宴忙着待客,确实疏忽了后门的管理,只是……也不应该啊。
“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阴冷出声。
“不记得了……当时进来得急……”众人战战兢兢,纷纷摇头。
“进来得急?”
“是……有人打电话爆料,说今天沈家里有大新闻,免费卖给我们,所以……”
“一群蠢货!”沈信忍不住暴怒。
“谁打的电话?”他接着问。
众人的眼光齐齐聚到一个人身上,正是刚才被沈信摔坏相机的人,想来是这群人的领头羊。
他此刻鼻青脸肿,左手以不可思议地角度弯曲着,有一截骨头已经刺穿了皮肉,蜿蜒淌着血液。
他不屑摇头,“我不能说,必须保护爆料人。”
“于哥……”众人急了,这时候还讲什么职业操守,命都快要不保了。
沈信忽然笑出声来,“有几分骨气。”
随后轻挑眉角,看向一旁的保镖。
保镖立刻会意,上前反手一折,只听得咔擦一声,叫于哥的手再遭毒手,动作熟练又利落。
“啊!”于哥的嗓音凄厉无比。
众人心惊胆战,身子抖得筛子一般,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见于哥的左手像弱柳一般垂掉下来,若不是皮肉还连着,只怕已经掉在地上了。
光是看着也能猜到这疼痛有多钻心,这手恐怕是废了,还谈再拿什么相机。
“还是不说?”沈信阴笑,“嘴硬得很啊。”
“于哥……”那些人忍不住劝他。
沈信倒是浑不在意,没有再示意保镖上前,而是接过另一个保镖递来的手机,慢慢踱步到于哥身前。
他轻笑一声,按亮了屏幕,一字一顿念出上面的文字,“于晓,xx娱乐记者,妻子目前待业在家,家庭住址是……”
他一边念一边观察着于哥的神情,只见他本就惨白的脸色又青了几分,脸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在了一起,随着面上肌肉的抽动滴滴答答砸在地上。
沈信无视于哥愤恨的眼神,又继续道:“儿子在市星立小学念书,8岁了呢,真是可爱……”
于哥脸色瞬变,“你想干什么?”
“啧啧,瞧他笑得多可爱。”沈信弯身将手机放到于哥眼前晃了晃,男孩灿烂的笑颜一闪而过。
“你别乱来!”于哥嘶喊一声,所有的坚持瞬间土崩瓦解。
他起身的动作立刻被保镖制住,发出困兽般的哑声低叫:“我说我说……”
沈信冷笑一声。
只听得于哥竭力道,“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有通话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