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那端，廖婉镇定自若的说完这些，也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就轻轻一笑，“你想好了，可以再给我打电话。”
违约金！
她只是想辞职，并没有想过这么多。可是，如果是她要赔付这些钱，我怎么负担的起，仅仅是自己没有提前辞职而担负的部分，大概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宏远在这个项目中的投入，可以说是倾尽了所有，即使是不问具体的数目，她也知道，那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这么多钱，她要去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她好像是走进了一个泥沼里，早已浑身泥泞，无法自拔了。
她摊开手掌，手机不由自主的跌落下去，两手撑在地上，隐隐的啜泣。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离不开，逃不掉。
甚至连反抗，都没有任何的机会。
从办公室里的出来的时候，她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朝她微微点头，“林小姐。”
她的手上，搭着一件深色的西装外套，正是方才江昱穿的那件。
“聂助理。”她连忙抹干眼角的泪痕，深吸一口气，手指勾起，掠起耳边的垂发，试图遮掩红肿的眼圈，状似平静的淡淡一笑。
“林小姐。”就在她错身而过的那一刻，聂榕叫住了她，“可以聊聊吗？”
“嗯？”她很意外。
“我想，林小姐现在，应该很想找个人说说话。”聂榕还是平时见到的那个样子，严谨的黑色镜框，得体的深色职业装，可是现在，却让她有种想要倾诉的感觉，是因为她憋闷的太厉害了吗？
可是她拒绝了，“我想，我该工作了。我知道，上班时间，不能做私事。谢谢你，聂助理。”她低下头，强撑着身子，一步步的往自己的位子上挪。
受伤的脚，落到地上，就连疼痛也察觉不到。
是因为，心太痛了吗。
“林小姐，有些话，我想和你当面谈谈。”她的身子顿住，聂榕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和她并肩站在一起，“现在林小姐能空出血时间来吗？就当，这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谈？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看到她不说话，聂榕就当她是默认了，“上班时间，偶尔的休息一下，也是正常的。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坐下聊聊吧。”
江氏的办公楼，有专门共员工休息的场所。
柔软的沙发，跳跃的颜色，舒缓的音乐，还有各式的甜点，是休息的好地方。
聂榕带她坐在临窗的位置，周围没有什么人，他们说话也就没有必要刻意的遮掩什么。
“聂助理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她靠在柔软的靠背上，脸望着窗外，眼神飘忽，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思绪，早已飞的无所踪影。
“林小姐，喝杯薰衣草茶吧，有镇定安神的功效。”话说着，聂榕把一盏茶杯推到了小染的面前，清雅的香味勾引着她的思绪。
“谢谢。”她端起杯子来，细细的抿了一口，才又放下。
她两只手摩挲着杯子，看着聂榕，等她说话，她也想知道，对她，聂榕想说些什么。
看到她神情有些戒备，聂榕随即先道，“请林小姐先不要误会，我来找林小姐江总并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己意思，所以，还请林小姐能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值得一听。”
这就是江昱的第一助理的厉害之处？仅仅是一个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好。”她点头。
“首先，我想澄清一点，关于这次绯闻事件，江总也绝对是受害者，林小姐所承受的压力，江总一点也没有少承受。对于江氏来说，江总的形象以及感情问题，关系着江氏的整个命运，稍有差池，都会对江氏的股市造成不小的震荡。所以，林小姐不要因为这次的事情，迁怒于江总，这对江总而言，是不公平的。”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不是他总出现，又怎么会被拍到那些照片，你说他是受害者，那我不是更无辜。只要他让我回宏远，我们再不相见，这件事，不也就可以平息了吗。聂助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还要咄咄逼人，非要我留在江氏。”
“逢场作戏，只是为了找到幕后的人。”聂榕抿了一口茶，看着她，很平静的说了出来。
很简单的理由，只为了找到幕后的人而已，别无其他。
所以，就找上了她。
“以江氏的实力，想找到这么个人，其实并不难。只是，江总并不想大动干戈，有些事情，是可以明着做，有些，只能暗地里解决。我想，这些我不用说的很清楚，林小姐也能明白一二。”
“江总一直也都有在保护林小姐，起码，在江氏，林小姐是安全的。宏远的这个项目，对于江氏来说，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项目，本不用江总亲自督导的，但江总为什么非要林小姐在江氏坐班，为什么座位还离江总这么近，这些，难道林小姐都没有仔细的想想吗。”
“不论林小姐在江氏做些什么，外面都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江总的心意，希望林小姐还是不要辜负的好。虽然，这件事，或许对林小姐的生活造成了一些影响，但，请林小姐相信，这些也不是江总的本意。”
“我知道这些对林小姐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另外，媒体对于林小姐还是十分感兴趣的，因为江总给予媒体的压力，他们还不敢对林小姐的私事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