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轻飘飘的一指,却让黍黎得到了那姑娘哀怨的眼神。
黍黎觉得自己委实委屈,她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对太子做过,还对他毕恭毕敬的,除了上次打赌的时候纪安之说的如果他赢了,便要她抱一下太子,这不是没抱成吗?没想到太子如此记仇,这会都想着报当时那口头上的仇。
站在槐树下的太子嘴角微微一弯,周围的灯火都映进了双眼,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站在太子面前的姑娘抬头看到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就在眼前,羞得眼睛不知道放哪。
是啊,如果自己没有真正地接触过太子,了解到他这个人,说不定还真的被眼前的景象给骗到。
既然如此,那她便陪他演这场戏。
黍黎抬袖略微掩住嘴角,低下头,只拿双眼瞅着太子,呢喃软语道:“哎呀,都说了在外面不要说把这事说破,你看你,巴不得别人都知道咱们在一起。”这话说的有多害羞就有多害羞。
太子被这话惊到了,似乎没料到她会整这么一出,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黍黎看到此时的太子,觉得还有些可爱,为了让这出戏唱好,她可不会半途而废。
她缓步走到太子的身边,伸手挽上太子的臂膀,整个上半身都挨近他,侧头靠在他的肩头:“你说你这样让我多不好意思。”说罢,还撒娇似的摇了摇太子的手臂。
太子不知该做何举动,抬着手臂动也不动,双眼盯着黍黎挽在他胳膊上的玉手。
那名姑娘看了看此时正站在一块的两人,红了眼眶,拿起花灯便跑开了。
黍黎心想自己真是个恶人,为了反整太子,竟然把人家好心送花灯的姑娘给气跑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黍黎看着那远去的姑娘的身影,心里叹息着他日她定能找到个好郎君,太子这般阴险的人还是留给他的后宫来整治他吧。
她正想着,伸出的右手被人从胳膊上硬生生地拿了下来。黍黎转头一看,太子把她的手拿开后似乎松了一口气,察觉到黍黎看向他,连忙咳嗽了一声:“男子之间就不必挽胳膊了吧?”
“我记得我们刚才好像不全是男子,我是女扮男装,和你苦苦相恋的女子。”
“既然是客套话,这些便不必做给那姑娘看。”太子朝远处看了一看。
“做戏就要做全套,我不这样做,那姑娘又怎么会信?你应该感谢我才是。”黍黎看着太子那不自然的眼神,心里得意得都要唱小曲了。终于让太子难堪了一回,这太子养尊处优惯了,怕是除了被人伺候,没和陌生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此事就此作罢,不必再提。”说完,头也不会地朝前走了。黍黎连忙跟了上去,心情好得没话说。
就这么在街上晃荡了一个时辰,他们便让顿丘带着他们回纪安之的府邸。
第二日纪安之没来找他们,只派人和他们说让他们随意安排,连面也没见着,看来这纪安之忙得很,想必是在安排争夺太子之位的事宜。
黍黎闲来无事,便让顿丘领着她去这一带好吃的酒楼逛逛。都说来者是客,纪安之这一块倒是安排得很好,早早地便送了一沓银票过来。她喊上顿丘也是想有个人陪陪她,顺便同她讲讲纪安之的事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顿丘领着她来到了一家叫凤仙楼的酒楼,里面座无虚席,看来生意很好。她挑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坐下,就有小二跑来招呼她:“这位客官要点些啥?”
“来些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黍黎看着这小二就觉得亲切,好像又回到了醉春楼。
“得嘞!客官您稍等片刻。”小二勤快地端来一碟花生米和一壶小酒,便跑去招呼其他客人。
黍黎吃着这花生米,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想她终于可以像以前一样坐在酒楼里悠哉悠哉地吃着酒菜,好不惬意!
“听说了吗?安岐国过几日要派来一位公主过来,我看这公主来的目的八成是来和亲的,前几日我们不也送出了一位公主吗?”
黍黎随意在一个酒楼都能听到消息,遂竖起耳朵细听。
“依我看这和亲的对象极大可能是二皇子。咱北列国的皇子就那么几个。这里面二皇子最为出彩些。”
有人压低了声音:“这倒不一定。二皇子虽势力强大,但是这以后的事谁猜得准呢?”
似乎觉得不适合再聊下去了,那边的声音便渐渐弱下去了。
这安岐国要派公主过来,不知道来的公主是哪位,她认识的也就八公主一个。看来,这和亲的目的是假,来北列国解救太子才是真。
黍黎一想到这一层,便没有多大的兴趣再坐下去,早知道她就拉着太子一起来酒楼坐坐。但看着已经上桌的菜,她怎么忍心糟蹋呢?她刚想拉着顿丘坐下来一同吃,转过头却发现他早已不见人影。
北列国的菜很合黍黎的胃口,不一会儿桌上的菜便被她扫掉了一大半。正当她满嘴猪油地啃着鸡爪,顿丘才从酒楼的后门匆匆地走了出来。
“你干嘛去了?刚刚还想叫你和我一块吃的,现在菜都快被我吃完了,不介意的话。”黍黎话还没说完,顿丘摇了摇头;“小的刚刚去解手了。这菜还是您吃吧,小的不饿。”
黍黎看了看被自己吃的所剩无几的菜,也不再好意思让他坐下来一块吃。
黍黎不禁佩服自己的胃口怎么这么好,说着没有心情吃饭了结果还吃了这么多。看电视上穿越到古代的女主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