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整个身子软的,全倚仗于墨竹的力道。

李嬷嬷瞬间白了一张脸,怎么也没想到,这入了禁地的人,竟然还能活着出来。

桃叶来到李芩面前,她的后背,即便裹着衣服,也隐隐透着一层血渍,那张肿胀的脸,看上去狼狈无比。

杜福都看不下去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谁是谁非,一眼即见。

李芩大怒:“李嬷嬷,你不是说桃叶回家了吗”

就此,李嬷嬷再狡辩,就显得无力了。

桃叶的确重伤在身,加上桃花的供词,分明桃花所言可信度更高。

“李嬷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颜落讽刺道。

李芩看了管家一眼,又看了看颜落,拖着长长的衣摆走到李嬷嬷跟前。

满眼失望的看着她:“李嬷嬷,你为何在背着我使那么多狠毒的手段我知道你看不惯落儿无礼,连我这个亲娘也不愿意帮衬着点”

“但是我都没意见的事,你怎可善做主张”

三言两语,李芩这就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

李嬷嬷一张脸越女的惨白,却也知道辩解无力,她一手带大的人,她怎会不了解。

自己将银票分成两份潜藏,目标太过于明确,加上前两天发生的事,李芩脑子稍微转一下,便能知道她是动了私心的。

不过李芩给她找的这个借口不错,便顺着杆子往下爬。

“老奴,老奴就心疼夫人,你管理着这么大一后院,手里头偶尔会有点紧,这二小姐她明明有钱,确不肯帮你半分”

“老奴这实在是气不过,便想着帮你一把”

李芩轻嚅着大红唇:“够了,不要再说了”

转眸,又看向颜落:“落儿,今日之事,是娘亲不对,是娘亲没管好院里的下人,待李嬷嬷回去,娘亲一定好好管教她”

颜落斜了她一眼:“不必了,娘亲管教不好,便交给我来管教,依女儿看,这李嬷嬷八成是被娘亲宠坏了”

颜落把目光转向杜福:“管家,这偷盗主子财物,该当何罪”

杜福看了李芩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转向颜落,规矩道:“轻者杖责二十,重者断其筋脉,驱逐出府”

“那伤人呢”颜落又道。

杜福回道:“轻者杖责三十,驱逐出府,重者以死谢罪”

李嬷嬷听得冷汗直流,抱着李芩的大腿连连求饶:“夫人,救命,救命”

“夫人,救救老奴,您可是吃老奴的奶长大的呀”

李芩一脸难色,对颜落道:“落儿,李嬷嬷确实是被娘亲宠坏了,往后娘亲一定好好管教,今日之事,往后再不会发生可好”

颜落把视线落到桃叶身上。

“娘亲,你可知桃叶身上有多少个针眼”

“你可知桃叶差点就丧了性命岂是你一句宠坏了就得以解决的”

李芩动着嘴:“那你想怎么处置”

颜落冷笑,一字一句道:“血债血偿”

“伤我的人在先,盗我的财在后,这种恶奴,死十次也不足为过”

李芩脸色僵硬,这样的颜落,让她觉得即熟悉,又陌生。

隐约间,好似看到当年那个女子,一袭白衣飘飘,挺立的身影,柔美样貌,却生着张冷冷淡淡的脸,对谁都没有半丝热情。

任她挑衅使诈,那人却统统不放在眼里,而她,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那人面前蹦来蹦去,最后被气得半死的永远是自己。

“落儿,到底她是我的乳娘,你就是看在娘的面子上,也得手下留几分情”

“再者,这后院的事,向来是娘亲在管,我的奴才犯了错,理应归我管”

李芩劝不动颜落,开始跟她讨论起权力。

颜落看着李芩,笑道:“也好,娘才是这个后院的女主人,今儿个,我就亲眼瞧瞧,娘要怎么处置这个恶奴”

“我就跟在你身边,直到你把这个恶奴打到断气为止”

李芩满脸僵硬,没想她都答应处置李嬷嬷,颜落还这般不依不饶。

景逸尘在一边观望着,像是打瞌睡了一样。

不耐烦的冲李芩摆着手:“你个红衣小丑,在这里叽叽歪歪的做甚,我家娘子要处死一个下人,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算个什么东西诈诈呼呼的,叽歪那么多做甚”

说着,一脚踢上李嬷嬷后背:“老东西,还不赶紧跪好,让我家娘子处置,今儿个本王倒要看看,谁敢保这恶奴”

“惹本王生气,将此事告知皇伯伯,就不只是这恶奴一条人命了”

李芩这一张脸更是难看无比,景逸尘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堂堂一府夫人,竟然被说成红衣小丑。

对这个傻子王爷,李芩是气也不敢表现半分,谁让这祖宗是皇上和永安王手里心里的宝呢。

犹豫的看了李嬷嬷一眼,想到李嬷嬷竟然妄想动私心。

李芩心里头就百般不是滋味,只是李嬷嬷知道她太多事,亦断然不可轻易落在颜落手里。

看景逸尘的模样,显然,她再管下去,他是不会罢休的。

半蹲下身子,安抚道:“你且先在这里呆着,小王爷在此,我晚些时辰再想法子救你”

李嬷嬷无力的软趴在地,有了李芩这句话,她总算是放心了。

李芩对颜落道:“落儿,你有气出一出便算了,李嬷嬷的性命万万不可伤及,毕竟,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手段太残忍,传出去对你名声总归不好”

颜落冷笑:“说得好像我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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