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伤旧伤,交纵挫横,一道道或粉嫩,或褐红的伤痕,刺痛着殷天擎整颗心。
似有千针在扎他双眼,那颗心久久不能平静。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是哪个天杀的将你伤成这样?”
他抚着她手上的伤痕,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遍遍问着,希望凤言能回答他一字半句。
可是白玉床上的人,依旧是动都没有动弹半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殷天擎还没有出来。
等在洞外的颜落有些担心:“陌幽离,该不会是你劝酒过甚,义父他现在晕倒在里面了吧?”
陌幽离垂眸,下巴蹭了蹭她额迹,宠溺道:“傻瓜,岳父岂是那么容易醉的?”
“我特意劝点酒,也是希望他能释放这么多年的压抑,别把话憋在心里”
颜落忽的了然。他想得真是周到,以义父的性子,的确是比较压抑的。就怕他看到凤言未醒,不多言,一个人杵在那里闷着也不愿意开口。
相反,义父每次喝过酒,话都会更多,人也更开放,而凤言此时又是需要外界情感刺激的时候,没准还真能启到作用。
“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颜落转着骨碌的双眼。
她其实很想去听听墙角,但想到里面的人是她的义父和这本尊的亲娘,又觉得不厚道。
陌幽离揽着她,沉寂了片刻,才道:“也好”
“这一个多时辰过去,想来岳父该说的也都说完,再呆下去,倒真是怕他想不开”
颜落深吸口气,再放松。
“希望今天过后,义父不要再钻在牛角尖里了”
里头,殷天擎颗心都要被疯魔腐蚀:“啊混蛋”
殷天擎悲从中来,怒火又袭上心头,无法控制心里头那股怒火,仰天一声长吼。
颜落走在洞口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声嘶吼。吓得她赶紧加快了脚步。
只见殷天擎执着凤言的手,满脸悲戚,颤然的身形又很容易让人看出来,他很愤怒。
“怎么了义父?”颜落着急上前。
陌幽离表现得相对淡定一些,瞥眼瞧见凤言手上的伤口时。颜落的视线已经望了过去。纵横相交的伤痕,看着无比慎人,颜落心底一惊。
下意识的看向陌幽离,只见他一脸坦然。
平静道:“那日你取下她手上纱布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怕你难过,所以刻意档住了你的视线”
颜落本以为是此刻看守的人没护好,才导致凤言的伤。
这么一想,还真是她太急了,心头一暖,为自己先前的鲁莽感觉抱歉。这个男人,时时护着她,她竟然还怀疑他,简直太不是人了。
“这到底是谁干的?”
想了一下,这一切,除了颜昌明又还能有谁。
颜落冲得得要抓狂:“陌幽离,你把颜昌明关哪了?”
他上前,抚平了她紧拧的眉心:“莫生气,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气也是气着自己”
“反正现在已经有人易容成颜昌明的样子在将军府呆着,那个蛇蝎小人,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我现在就要杀了他”
凤言手上的那些伤痕,刺痛的何止是殷天擎的双眼。颜落身为一个外来灵魂,都无法自控。
这时候,耳边隐隐弱弱的女音再次传来:“孩子帮我”
颜落眉心一跳,深吸着气,尽量平息内心的怒意。
“是你在说话吗?”她目光对准沉睡的凤言。
殷天擎满是愤恨的心情瞬间变得激动无比,不可置信的看着颜落。
“落儿,你能听见她说话?”
‘嘘’颜落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殷天擎立马住了嘴,激动的目光盯着颜落一动也不动,生怕一眨眼,他看到的一切就成了幻觉。
“帮我”虚弱的女音落在耳迹。
颜落也着急:“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帮你?”
那道幻音显得异常轻渺:“你跟你爹你们两的心头血,用内力输到我体内”
“我爹?”颜落眉头深拧。
她这一声质疑,殷天擎眉宇间又露出悲戚的颜色。
他以为,凤言即便人未醒,惦记着的也是颜昌明。
果然,错过,就是一生
“没错,他就是你爹”
这一刻,颜落内心早有的猜疑被定下,心里头真是激动得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看向殷天擎的那双眼,不自觉就泛着酸红。她是何其幸运。
隐忍下满心激动,颜落又道:“是否我与爹的心头血,能让你醒来?”
“是的”凤言回应。
颜落不多想,便应下:“好,你且等等”
那道声音太弱,也没再回应。颜落却是高兴得不知该如何表达。同时,内心又有隐隐的忧愁,看着殷天擎,自然就想到了上官云。
她竟然真的是义父亲生的。那么,当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凤言醒来,她也爱着义父,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眼下还是先让。
没等颜落开口,殷天擎已经激动的对陌幽离道:“你把颜昌明关哪了?”
“我去带他来”
陌幽离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不语,定定的目光对上颜落。颜落也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殷天擎急了:“你们、你们怎么回事?现在,只有落儿和颜昌明能救凤言,还愣着做什么?”
颜落看他这般急,心里也歉疚,上前,对上殷天擎着急的目光。
轻唤了声:“爹爹”
殷天擎惊得不知所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