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想了想,有些六神无主,看了眼雨幕,无限哀愁地说:“我不知道,旗袍坏了,不知道到时候能穿什么,只能是明天去找老师问问了。”
校庆只剩两天了,不知道还能在赶制一套旗袍出来不。
最后的答案是不能。
温言镜表示,旗袍是赶制了一个多月才做好的,现在临近校庆,时间不够了。
沈宴秋闻言,当场就趴在老师的办公桌上哭了,她憋了一夜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了。
温言镜看了侯佳音一眼。
她也手足无措,看着最好的朋友哭泣,心里恨不得能替她遭这份罪。
温言镜把侯佳音叫到办公室门口,轻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昨晚训练的时候,你们两怎么都不在礼堂?”
沈宴秋从礼台摔下时,温言镜并没有在,其实宋瓷儿就是趁着温言镜出去接电话的空挡故意对沈宴秋下手的。
侯佳音叹气,“就是宴秋的旗袍撕裂了,她很伤心,我在女更衣室里安慰她。”
“她的旗袍为什么会撕裂?”
侯佳音抿了下唇,虽然她相信沈宴秋的话,是从宋瓷儿推的宴秋,可她到底没有亲眼见到,属于没有实证,“我也不太清楚,宴秋说,是宋瓷儿推的她,可是宋瓷儿不承认,说没有推。”
温言镜摸着尖削的下巴,似是在思考,要是这样的话,他就得找宋瓷儿来聊聊了。
可这个时候,侯佳音就像看穿了温言镜的想法,补充了一句,“老师,你先别去找宋瓷儿,你把刚才问我的话在问宴秋一遍吧,看看她怎么说,要是她觉得不是宋瓷儿,而我觉得是宋瓷儿,那不就惹麻烦了吗?”
温言镜瞅了她一眼,由衷地说了句,“你这个小妮子,脑子转得倒是贼快。”
其实温言镜长不了侯佳音几岁,加之他之前关心过她,侯佳音就觉得这个老师挺好的,至少他的身份是老师,她跟他讲话,不怕他去乱嚼舌根。
侯佳音仰头看他,“老师,我这不是脑子转得快,我是不想害宴秋,宴秋想怎么决定,怎么做,我都尊重她,要是万一我没经过她同意就说了宋瓷儿,那说不定会给宴秋惹祸上身的。”
温言镜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表情无奈。
宋瓷儿这个学生,在学校的名声他也是听过的,当时她因为口角跟另一个女同学在走廊上打起来,结果,双方父母来了,就因为宋瓷儿的手指被挠流血了,她妈就发疯似的叫人把对方那个女同学打进医院去了,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蛮横霸道家庭。
可偏偏她家里又有钱,成绩也算还可以,因此校方对她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处理。
温言镜跟侯佳音回到办公室里,沈宴秋还在哭。
温言镜抽了两张纸巾给她。
沈宴秋擦掉眼泪,眼眶红红。
温言镜把问过侯佳音的话又问了沈宴秋一遍,不知道沈宴秋是昨晚回去想透了还是怎么样,她的回答竟然是:“我自己不小心从礼台上摔下来的。”
温言镜愣了一下,目光看向侯佳音。
两人四目相对,侯佳音叹气,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温言镜也就没再问下去了。
沈宴秋哽咽地问温言镜:“老师,我的旗袍坏了,那校庆那天,我要穿什么来参加?”
温言镜一时陷入了这个问题的困境。
沈宴秋的表情更加落魄。
侯佳音站在沈宴秋身后,蠕了蠕嘴,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老师,要是把原来的旗袍拿去改下,你觉得可以吗?”
“那旗袍能改?”沈宴秋问侯佳音,表情急切。
她点了点头,“我有粗略看了下,好像就是前面勾破了一点,改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穿的,但是能不能改成功我就不知道了。”
温言镜想了想,说:“那你把那旗袍拿去改改吧,眼下马上校庆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好,不过老师,改完可能会有点不一样。”
“只要不会太暴露,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宴秋的旗袍坏了,没办法了。”
*
两天后。
校庆来临。
候佳音用了一个通宵的时间,帮沈宴秋改好了旗袍,这是她能为沈宴秋做的唯一一件事了。反正她站在后面,精神好不好和笛子吹得好不好都无所谓,只是一片不起眼的绿叶而已。
清晨时分,侯佳音揉了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拿着改好的旗袍里,然后没吵醒任何人,就出门了。
没想到侯望心快她一步,两人在门口碰见,侯望心穿着雪白的旗袍,长发中分,披散在后腰处,额头饱满,下巴尖巧,美得让人觉得她眼睛里有星星。
看见侯佳音,侯望心先是面无表情,随后勾起唇,冷得像冰。
侯佳音面色平淡,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出了门。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向来不和谐,但凡单独见面的时候,侯望心都会露出这样讽刺地笑容看她,好像在笑话她。
侯佳音也明白,侯望心不喜欢自己,也是,本来就不是相干的人。
侯佳音走出胡同。
沈宴秋已经等在那了,并且着急地走来走去,一等侯佳音出现,便着急地迎了上去,“怎么样?佳音,旗袍改得怎么样了?”
侯佳音抬头,冲她微微一笑,“改得还可以,但是侧身的线开高了很多,所以我帮你带了一条四角裤,等下换旗袍的时候你把四角裤穿在里面吧。”
“什么意思?为什么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