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容放下手中的筷子,宽容地道,“本来这件衣服就是我打算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但王羽真又当着同学的面说你送给我做礼物,这样好了,你还是别管吧,我结款就行,只是同学们知道了,让我难免没有……”面子。
齐墨是最在乎面子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何况昨天还当着那么多人面前说了,既然说了就该履行!
果然,齐墨只得应承:“不用,一件衣服而已,我还送得起。”话毕,挂断了电话。
这笔钱对于他来说真不是小数目,他只有试着跟他爸爸说一下,毕竟是他爸爸支持他们在一起的。
有一次,他爸爸来学校找他,成友容厚着脸皮正好跟着他,也不知道他爸爸在哪里知道了成友容的家世,便开导他接受成友容,说这女孩子的家庭以后会是他和他们齐家的助力,这女孩子是真正的“白富美”啊,打着灯笼也难找。
他的梦中情人一直是那种温柔如水、端庄大方的女人,或许她会不善良、不美丽,但她必须懂事明理知进退。
成友容算哪种女人?白富美?那也是他最厌恶的一种。
她会温柔吗?强势霸道,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
想到这里,齐墨俊俏的脸上一片灰暗。
心头又暗怪王羽真多嘴,现在弄得他骑虎难下。
此时,齐墨还不知道网上的事情,一个是删除得及时,另一个是,周围的同学也不可能多事来告诉他:喂,齐学霸,你女朋友不似看着的那么喜欢你哦,她已经红杏出墙,许多人都知道~
这种女人劝你分了吧,不然留着过年啊!
友容好心情地继续吃饭。
吃完饭后,友容本不想让成友好住酒店,才说了一句,今晚在我们宿舍挤一挤的话。
成友好就嗤之以鼻,“跟你睡一个屋,我还不如去酒店!”
友容没有充当好大姐的心思,当即就按照爸爸的要求,送她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
友容走在宽宽的校园道路上,此时已经是黄昏,夕阳的余晖洒下,万物都浸在红色的光中,也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友容的心头突然生出一抹凄凉之感,一时感慨万千。
活了二十几年,关心她的、在乎她的,除了她爸爸,还能有谁呢?
想到爸爸知道她离开后,该多么的伤心呢。
这一次,她不能再让他伤心和失望。
友容咬牙,穿过校园一棵棵巨大的绒花树。
才一转过花园,便瞧见了一群熟悉的同学。
对面的同学看见是她,纷纷用眼神示意,于是形成了这么诡异的一副画面:本来热闹的草地上突然寂静无声,都望向从花园处走来的少女,个个还挤眉弄眼的……
友容顿觉惊悚,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们后面走过,然后停在了一处墙角。
“听说网上有她的新闻。”一人说道。
“我也看见了,不过链接现在都找不到,我都还没来得及保存。”
“她昨天晚上穿的裙子你们看见了吗?说什么从国外定制的,矫情。”
“人家除了感情的事情,其他都不用操心,矫情也是应该,不像你我,没有毕业就要出去工作!”
“呵呵~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对得起男神,据说那衣服还是缠着男神,让男神送给她的……”
“她就是一个祸害,祸害了齐墨不算还去祸害另一个~”有人想到照片中的少年,顿时扼腕。
听墙角有风险,上次听墙角让她没有面子进去,辗转回去后,发现了齐墨出轨,而这次——
友容的小心脏还是有些受不了,她突然从墙角处拐出来,停在几人的身后。
问她为什么不直接走掉,还要出来,友容私心里觉得,与其让他们背后议论,不如明明白白地站出来告诉他们:她知道他们在后面议论她!她是个玻璃心,易碎!
同学们看见她去而复还尴尬噤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一圆脸的女生出来打圆场,裂开唇笑:“容容,怎么回来了?”
容容!
友容突然觉得很暴躁,眉宇间落上了一层阴霾。
几乎所有的同学都亲切地唤她“容容”,从小到大,他们或真心或假意地关心她,她都悉数接受,她也一直以为,自己人缘很好,在同学中混得开。
后来嫁人了,她围绕齐墨转,也不曾有过什么像样的朋友,唯一走得近的便是王羽真,王羽真脾气好,对她很包容,她便以为那便是朋友,亲近的人。
这两天的经历告诉她,她错了。
他们唤她“容容”,不是代表跟她亲近;
他们有时的“关心她”,也不代表她在同学中混得开;
他们跟她亲昵地说话、动作,也不代表了对她好……
同学们见她不说话,面色有些不好,估计刚刚那番话都被她听见了,兀自尴尬了一小会,随即一想:她自己不要脸,他们还说不得了?
随即释然,坦荡的目光望着成友容。
友容俯视着这坐着的几个同学,有两个还是他们班的,昨天还一同参加了她宴会的人。
她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克制住发火的冲动,一字一句地说:“第一,那不是我缠着齐墨要买的衣服,我也担心齐墨买不起,可他偏要逞强,没有办法,昨天你们中有人也在场听见了的;第二,从今以后,我和齐墨再无瓜葛!”
说完,大步离开。
这番话是按照她以前的性格说出来的,多半会被里面的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