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队球场的看台上,拖雷斯对中国球员的表现不屑一顾。他是被罗芳娜强拉过来观看这场比赛的。如果不是因为女儿坚持,他根本不想安排这场比赛。罗芳娜也对中国球员的表现十分不满意。虽然星空队的合作方案具有很大的商业运作价值,但前提是中国球员能够适应竞争激烈的欧洲赛场。
拖雷斯起身说道:“好了。事实证明,你的那个方案没有可行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罗芳娜皱着眉头,轻轻咬了咬嘴唇。李星昨天表现出来的自信让她对中国球员的表现有着几分期待。尽管比赛的结果并不符合她的预期,但她内心还是有些不甘。她拉了拉父亲的衣袖,撒娇似的说道:“你讨厌我了吗?宁肯去陪那些满身俗气的舞女鬼混也不愿意陪自己的女儿看一场球赛?”
“好吧,宝贝儿。我陪你看球赛。”拖雷斯无奈的重新坐了下来。拖雷斯不怕自己两个儿子,只怕这个唯一的女儿。自从妻子去世之后,家里日常生活的琐事都是女儿在打理。他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女儿来安排的。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再次开球,场上气氛立刻紧张了起来。澎湖队球员加快了传切球速度,同时也不再躲闪对方的冲撞和纠缠,硬碰硬式的冲了上去。竞技队球员也放开了手脚,发挥出了平时训练和比赛的正常水平。
场上的突然变化让裁判罗杰斯脸上惬意的笑容渐渐消失,轻松的脚步渐渐沉重。他拿起套在脖子上的哨子叼在嘴上,紧张的看着有如摔跤般纠缠到一起的球员们。嘀嘀的哨声次弟响起,比赛频繁被打断,大多是吹罚中国球员犯规。
比赛在哨声和叫骂声中继续。竞技队中场皮亚拉斯塔接到队友传球,顺势向前一拨,准备快速带球切入澎湖队防线。冯四维突然横切过来,用肩膀把皮亚拉斯塔撞到一边,把球断了下来。
嘀。罗杰斯吹着哨子,右手伸入口袋,掏出黄牌,跑了过来。他站到冯四维身前,高高举起黄牌向他亮了亮,然后收在黄牌上记下冯四维的球衣号码,右手向球门方向一指,判给竞技队一个前场任意球。
冯四维立刻瞪着眼睛冲到罗杰斯身前。他用胸膛紧紧贴住罗杰斯,愤怒的使用中文叫骂:“你他妈的吹黑哨啊。他们撞我的时候你不吹,我只轻轻碰了他一下你就掏牌?干你娘啊。”四周的中国球员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用英语、汉语、西班牙语胡乱向罗杰斯抱怨。
为了裁判的威严,罗杰斯不可能屈从于球员的意见,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的判罚没有任何问题,中国球员是在故意挑衅。他把手伸向口袋,准备给冯四维追加一张黄牌。
豪仔迅速伸手拉住罗杰斯伸向口袋的右手手腕,焦急的用不熟练的英语说道:“嗨,裁判先生,他没有恶意,他只是在陈述事实。他没有蔑视您的意思,也没有激怒您的打算。”
其他中国球员立刻把冯四维推出人群,围着罗杰斯道歉并解释中国球员为何如此愤怒。他们连珠炮似的述说着刚才竞技队球员对他们的身体侵犯,强烈要求罗杰斯做到一视同人。成仔甚至躲在人群后面指责罗杰斯有种族歧视的倾向。
罗杰斯不为所动,甩开豪仔,把手伸入口袋,吹响哨子,威胁中国球员后退。豪仔等人立刻高举双手,态度恭敬的慢慢远离了罗杰斯身边。
罗杰斯坚持自己的判罚,挥手示意竞技队准备发任意球。中国球员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回身退至禁区前沿排列人墙,准备防守对方的直接任意球攻门。
场上的小冲突让冈萨诺皱了皱眉头。他熟悉罗杰斯,知道他的性格和脾气。罗杰斯是一个很注重自己名声的老头,他为人刻板,脾气倔强,私生活十分严谨而规矩,是竞技队有名的清教徒。冈萨诺知道,虽然罗杰斯这次并没有向中国球员妥协,但他敢肯定,罗杰斯为了自己公正的形象肯定会补吹竞技队一次犯规。毕竟中国球员的不满是有些道理的,竞技队球员也没少冲撞中国球员。他悄悄打出手势,示意自己的球员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注意防守动作,减小动作幅度。
李星注意到了冈萨诺打出的手势。他微笑着对陈志远说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是世界通用的真理。他们的防守强度要减弱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陈志远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看得懂冈萨诺的战术手势?”
“我猜的。”李星微笑着回答道。紧接着,李星也打出了一个手势,命令球员们抓住机会以长传发动快速反击。
竞技队发任意球的位置并不理想,距离球门足有三十五米,角度也有些偏于边线。竞技队最终没有选择直接攻门,而是将球吊入禁区前沿,传到了澎湖队防守人墙侧后方。
双方球员挤在一起,纷纷起跳争顶,相互间都有拉扯、挤压的小动作。罗杰斯没有吹罚任何人犯规。在足球比赛中有一条潜规则,叫做机会均等。当双方共同犯规的时候,如果后果不严重、动作不明显,裁判一般不会吹罚。
马宏图这次用尽全力压过了对方一头,抢到了第一落点,他的头球技术不错,直接将球准确的顶向站在中场线附近的队友刘焕兴。
防守刘焕兴的竞技队左边后卫阿雷诺亚右脚确实在前一段时间受过重伤。阿雷诺亚刚刚伤愈,不敢太拼命防守,而且冈萨诺刚刚下达了减小防守强度的命令,所以他没有强行起跳与刘焕兴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