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这一剑并没有使全力,他算好自己这一剑三人一定躲避,因此已经留好了后着,但却没想到秦舞阳这根本没躲,反而一刀劈来,他一剑固然会刺穿秦舞阳,自己也非被这凌厉的一刀劈为两半。
他身经百战,冷哼一声,侧身躲过,剑尖一抖,已经刺向秦舞阳的喉咙,秦舞阳也早知道这一刀根本不可能劈中,刀势一转,反手一撩,这一刀刀芒大振,袁牧一惊,身体凌空跃起,秦舞阳又是一刀劈来。
秦舞阳这几刀根本没有招式,纯是多年的实战中得来的经验,加上这几天一直揣摸所得,倒是把袁牧逼得手忙脚乱。
袁牧并不是他的真名,他出生在一个极其有名的世家里,只是不是嫡系,所以地位并不高,因此才离开家族,在江湖中游荡,他在赏金猎人中地位极高,可以说在四大赏金猎人团的团长对他也是客客气气,尊称一声先生、
而这次自己率领风之影的十几名高手冒险进入这里,连遇强手,手下折损,逃跑,下落不明,只剩下自己人三人,却想不到自己被一个青年逼的手忙脚乱。
他心中杀心顿起,却听到身后传来两声惨叫,他心中一颤,身体平移出去,横剑护在胸前,却见同来的两人已经死于非命,而二大怪物已经把两人的尸体举到了白骨术士的面前。
白骨术士伸手从红衣男子的眼眶中抠出一只左眼,安在了被秦舞阳射烂的眼眶上,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后,显得非常满意,伸手把自己的另一个眼睛也抠了下来,也换上新的,而遇此同时,自己的两名朋友的身体却慢慢地干枯下来。
而白骨术士身上的白骨似乎开始生长出来血红的肉,还有白色筋络,袁牧肝胆俱裂,转身正准备质问三人,却那里还有三人的踪影,他心中顿时明白中了三人的圈套,也不多想,扭身冲进廊桥。
杨牧一愣的时候,秦舞阳三人就已经冲进了廊桥,他们明白,后面的白骨术士三人根本没有能力抵抗,前面在危险,顶多也就是一死,何况前面一切都在未知数,而这廊桥虽然宽阔,那白骨怪物未必能追上来。
三人一阵狂奔,秦舞阳左手提刀,右手拉着林若儿,而林若儿却拉着林语,三人也听到身后的惨叫,却不管不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么最好的选择还是我们活下来。
但秦舞阳却减慢了脚步,他看到在廊桥的另一头,一个身材高大,全身破烂军装的男子,手持长枪,背着一柄大弓,正堵在廊桥的对面。
林语已经魂不附体,身体抖如筛糠,她躲在林若儿身后,嘴里叫道:“他就是杀我哥的大坏人,他就是杀我哥的大坏人,苏燃。”。
秦舞阳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苏燃一百多岁了还活着,难道也成了魔怪,眼前的这个人,最普通的衣服,人已经干枯,他的眼依旧明亮,他就这样一站,百虫寂寥,风停雨住。
秦舞阳硬着头皮:“赫将军,我是应急事务管理局的秦舞阳,奉总参和国务府的命令,护送国务秘书林若儿前来失落之城,后面有白骨术术士追赶,还请将军让我们过去。”。
苏燃一动不动,秦舞阳还想说话,林若儿低声说道:“这早已经不是苏燃,没有人能活这么久没死。”。
秦舞阳望着苏燃,他还是一动不动,林若儿低声道:“我们闯过去,我不信,一个死人能有多大能耐。”。
秦舞阳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个死人,死人会如此杀气腾腾的站立在这里,他绝不是个死人。
秦舞阳还在犹豫,袁牧已经冲了过来,在他身后,那白骨怪物已经分解成数十个骷髅,沿着廊桥冲了过来。
袁牧对这三人又恼又怒,可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他更害怕的是后面的白骨怪物,他已经看见了前面的苏燃,他也看出了这三个人的畏惧,知道对方是个难缠的人物,问题是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选择。
袁牧很有自信,他是剑客,他的剑同狂风暴雨,他整个人轻盈的就象秋风中的一枚树叶,他相信自己的剑,也相信自己全力刺出的这一剑的威力,这一剑化繁为简,这一剑让多少成名的英雄从些消失。
秦舞阳也看到了这一剑,如一道长虹,人剑已经合为一体,分不清那里是剑,那里是人,只有一缕淡淡的黑影飞过,秦舞阳不仅赞了一声好,想不到这个人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可他的好字未落,长虹已经中断,苏燃的长枪已经刺穿了剑客的胸堂。
这一枪同样简单,同样没有任何花哨,没有狂风暴雨,没有繁星点点,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枪,只是快捷无比,却突破了袁牧的护体罡气。
鲜血一滴一滴从袁牧胸口滴了下来,秦舞阳已经惊呆,他被这一枪惊呆,袁牧的剑法已经让他大开眼界,可比起苏燃这一枪,袁牧的剑法仿佛儿戏,这一枪和黑衣人的一刀极为相似,却比那一刀更简单,更快捷。
他相信,自己也挡不了这一枪,高尚不行,段玄也不行,恐怕叶痴才能挡着这一枪。
如果说黑衣人的刀更加凌厉,让人目眩神迷,而这苏燃的一枪,却让人感到恐惧,它让人感到一种死亡的气息,不管如何复杂的武道,都被这简单一枪击破。
在长枪刺入剑客身体的一刹那,苏燃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然后又渐渐的黯淡下去,他把枪尖轻轻一抖,就把剑客挑了下去,袁牧,这位威震天下的剑客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