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高人自居,提前薛狂人马上从嘴里说出了脏话,露出了本来面目,林若儿依旧恭敬地回答道:“二师兄说前辈游戏人间,淡泊名利,让弟子见前辈,多多请教,定会受益非浅。”。
千穷万穷,马屁不穿,何况这马屁从这美丽少女当着如此众多之人说的,更何况是自己最头痛敌人的借她的口中说的,小儿脸上立即露出前辈高人的神态:“这小薛,人虽狂傲,见识却很不错。”。
他望着林若儿:“你们是不是都想看看预言中的血潮是什么,都想想看看自己将来,我们就来看看,因为我也很好奇,天地轮转,生死循环,命运使然,看看我们能不能改天命,救亿万苍生。”。
林若儿微微一笑,她得到的命令是把这个鼎带回去,想在看来根本不可能,就这个鼎,何止千万斤,别说是在这种环境下,就算是在平地,没有个几百上千人也根本不可能。
幼儿伸手抓起猴子,猴子吱吱乱叫,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吃的塞进猴子的嘴里,在猴子嘴里塞的满满的时候,他手指在猴子的左臂上一划,同时手指接连弹出。
一滴滴鲜血在空中飘散,那些鲜血弹散在山海乾坤鼎时,立即不见,而鼎身的花纹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
林若儿开始了诵唱,一滴又一滴鲜血不停地弹落在山海乾坤鼎上,花纹越来越清晰,如果仔细看,那些花纹甚至在慢慢的变化。
林若儿的声音渐渐变得高了起来,立在圣坛周围的十三根巨柱也开始变幻起红色的光芒,黑黝黝的柱身上似乎也有花纹在流动。
小儿也开始诵唱起来,他和林若儿哼唱的完全不是一个调,他的节奏更快,在哼唱中,他的身体越来越高,从一个七八的小孩子变成了十几岁,又变成了三十多岁。
一些五彩的符文从四面的八方空中涌了过来,它们在空中盘旋,纠缠,有的钻进了巨柱上面,有的钻进了那座巨鼎的里面。
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座巨鼎的花纹已经消失,圣坛上面竟然开始下雪,只是飘落的雪花不再晶莹剔透的,而是红色,红色的雪花,雪花覆盖着大地,城市,树林,整个天地之间都变成了红色。
然后是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撕杀,在嘶咬,有巨大的怪物穿行于其中,有万千兵器在天空中飞过,有烈火熊熊,有洪水滔天。
所有的人都屏着了呼吸,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些影像虽然模糊,但每个人都明天这意味着什么,模糊的景象也渐渐消失了,从山海乾坤鼎上飘浮出来的景象也渐渐清晰出来。
那些花纹变幻出现的只是一根根的白骨,一具具残缺的尸体,这些白骨,尸体飘浮在空中,在圣坛上面变幻着形象,奔流的大河里,流动的不是水,而是血,鲜红的血。
原野里鲜花盛开,绿树成荫,可在鲜花,绿树之间,却是还在燃烧的飞机,已经生锈的万吨巨轮,随处可见是锈蚀掉的巨型机器残骸。
在莽莽的草原里,没有了奔腾的骏马,没有了成群的牛羊,昔日的绿草红花也人有一种颜色,血红,仿佛地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血浆,中间漂浮着白骨,依旧看不见生命。
他来到河边,奔流的大河里,流动的不是水,而是血,鲜红的血。大河上面飘荡的不是轮船和水鸟,而是人和动物的四肢。
一座又一座的城市,无论是高楼林立的都市,还是小桥流水的村庄,都没有人烟,甚至没有猪,狗,鸡,只有一具又一具在腐烂变臭的尸体,地面都变了血红的颜色。
还有的是五艳六色的鲜花,绿草,青藤。
秦舞阳瞬间冷汗湿透了全身,手握着虎灵,不停的颤抖。
这场景他曾经见过,在九崮山玉虚宫下的洞穴里,就是袁青挖出的那个洞穴里,在漫天的符文里他就见过这个场景。
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睛,想寻找一个人,一个活人,没有活人,那怕有生命也行,可是没有,没有人能看到任何生命。
有的人看到一座巨人,他的身体比一座三层楼房还要高,他紧紧握着一个大棍,可当人们能看清,他的身上布满了刀剑,整个胸部已经被掏空。
境象不断变幻着,可不论森林到草原,海滩到高山,没有人能看到活着的生命,只有白骨,尸体,或者已经生锈的现代机械设备,还有就是已经变成废墟的城市村庄,而人们的眼睛里似乎只有一个颜色,鲜血的红色。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心都在抽紧,文嫣和史万诚已经不敢看了,史万诚的眼中满是泪水,头埋在秦舞阳的身后,林语尖叫着,把脑袋埋进了林若儿的怀里。
秦舞阳紧紧握着手中的虎灵刀,他心却在一点一点的往下垂,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如果说在符文中看到时,还只是当一场恶梦。
可现在,这是什么,难道真的是预兆,人类将会灭亡,自己只是一个见证者。
突然叶一万叫了出来,在满地血污中,有一个黑点,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那黑点似乎慢慢在动。
所有的人都叫了起来,秦舞阳手里已经有了汗,他当然知道,黑点是什么。
黑点越来越清晰,那真的是一个人,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她满脸地惊慌,她满脸地恐惧,她在拼命地奔跑,似乎有东西在追她。
所有的人,不管是神族还是妖族,所有的人都在为她加油,她就是唯一的希望,生命延续下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