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的山腹里,紫袖望着一个萎靡的中年人,眼里要冒出火来,这个中年男子是当地应急管理局的负责人,整个秘密基地的最后留守者,可无论用尽何种手段,这个男子都不愿意透露最后的信息。
紫袖的脸已经扭曲的可怕,他冲后面招了招手,一个如冬瓜一样,似人非人,嘴大如盆,眼小的如粒黑豆的生物走了出来。
紫袖声音让人感到恐惧:“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这叫吞波兽,吞了你,他就能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是想给你留条活路。”。
中年人闭着眼睛,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吞波兽张开了大嘴,把中年人整个脑袋都吞了进去,中年人没有挣扎,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个声音响起:“他们接到了警报,他们要准备逃走,这个人接受了命令,他留守在后面,他们要转移到基地c。”,他的声音似乎是从后脑勺的位置发出来的。
中年人整个已经被吞了进去,吞波兽还在述说整个撤退的过程,紫袖怒道:“基地c在哪个位置,谁负责。“。吞波兽却突然晃动了起来,发出痛苦撕裂的声音:“噢,噢。”。
紫袖变了脸色,手指一抖,整个人已经奔向了他们设立的通道,她速度极快,根本不顾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一道光亮闪过,瞬间把整个山洞都吞没,紫袖身边层层防护,符文闪耀,依旧被这股力量灼烧的变了颜色。
这个中年男子竟然在身体内隐藏了一枚微型核弹,希望能和他的敌人同归于尽。
天渐渐亮了,远在雪山深岭之中的叶痴不由的抖了一下,他已经明白了这个结果,只是亲了一下手中的戒指,那是一枚婚戒,那是中年人和他临分别时让他帮忙转交给他的妻子的,可是,就在刚才,叶痴才知道,她的妻子也在一场战斗中牺牲了。
叶痴望着手中的戒指,突然有一滴泪掉了下来。
上一次掉泪在什么时候,叶痴已经忘记了,师父死时自已也没有掉泪,可现在为什么会掉泪。
他伸出手指,写了一个绝字,绝字如刀,完全无息,可这绝字中却隐隐有生机浮现。
秦舞阳慢慢地走了洞窟,他的脸上布满了胡须,整个人宛如野人,洞穴中充满了难闻的气味。
洞前面的少女惊愕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似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天下无双,决定人神命运的男子,这就是大战三眼神猴的人。
秦舞阳望了望太阳,北极地区的太阳永远在南方的天空中悬挂,这是极昼,没有白天和黑夜,只有这样的天空。
少女笑了笑:“你还认得我吗,我姓赫,叫赫连梅,我有一个哥哥,叫赫连成,他还有一个名字,叫高尚。”。
这是秦舞阳早就想到的结果,高尚不是苏大总统的儿子,而是赫家的传人,而赫家和苏家的关系的确非浅,前大总统大概早就知道高尚的底细。
秦舞阳却没有表情,声音平静:“你还是回家去吧,死的人已经够多了,这不是你的职责。”。
赫连梅变了脸色:“你还是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我们赫家,”,秦舞阳截断了他的话:“我没有瞧不起你,只是,这不该你一个女孩子承担,因为这不是一场分胜负的游戏,而是一场必死的游戏。”。
赫连梅怔在原地:“你现在如此之强,你就没有丝毫胜算。”,秦舞阳很直白:“没有,一点都没有,我躲在这里,不是在想怎么去胜,而是找个借口不想去死。”。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就算我再强大十倍,我们也只是去送死,就算你和我这样的人再多十倍,我们依旧是在送死。”。
赫连梅怒气渐生:“你这是在涨敌人的威风,灭自已的志气,他们有多强大,我们是正义的,他们是邪恶的,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秦舞阳摇了摇头:“你错了,因为历史是有胜利者写的,他们自命为正义,胜利者一定会战胜失败者,可却和正义或邪恶没有任何关系。”。
他望着遥远的天空:“我们自已的差距,就如蝼蚁和人的差距,再强壮的蝼蚁,对人类来说,都不过轻轻捻捻手指,没有区别。”。
赫连梅怒道:“我不怕死,我们赫家。”,秦舞阳摇了摇头:“不怕死不等于要送死,你还年轻,你可以结婚生孩子,你可以寄希望你的孩子,或者你孩子的孩子,你可以有信心,有一天终将会超过他们。”。
赫连梅目瞪口呆,秦舞阳却低声道:“也许,你的后人会忘了你的使命,认为那些人就是自已的主人,认为他们和自已一样都是这块地的主人,甚至会甘愿为了他们的统治而服务,而奋斗。”。
赫连梅怒道:“不会,绝对不会。”,秦舞阳望向他,眼神里满是痛苦:“翻翻史书,每个朝代更迭,都会有人慷然赴死,而后,都会成为顺民,再然后,又有人为这个朝代慷然赴死,周而复始,何尝有半分信息。”。
赫连梅情不自禁地倒退了一步,他熟读史书,当然明白,秦舞阳说的没有半点虚话,他不禁冷眼道:“这么说来,秦舞阳秦大哥你要当个顺民,或者投降神使,做一条走狗。”。
秦舞阳叹了口气:“你说的太难听了,那不叫走狗,我也不会当个顺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念在我和你哥哥的旧情上,我就不抓你了,你回家好好当一个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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