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文此时心里不痛快极了,他不明白,只要墨家向皇上求情,墨唯伊可以不受皮肉之苦,为什么她非要挨这一顿打?
于是心情十分不好的楚修文,配方拿药从头到尾没再说一句话,脸色十分阴沉。
沐倾城抱着墨唯伊进了内室,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挥手将门一震,把楚修文等人关在门外。
墨唯卿顿时恼了,抬脚就想踹。
“这里是长和殿,一扇门一个脑袋。”白有鱼凉凉的说。
墨唯卿的脚生生止在门前,深呼吸,深呼吸,十分郁闷。
楚修文刷了一把,打开扇子,在外厅坐了下来,说道:“你不必着急有我的外伤药伊伊很快就会好的。连疤都不会留下,你现在进去,沐倾城正软香在怀,保不齐得把你踢出来,多难看。”
墨唯卿冷哼一声,撩起袍子也坐下来。“什么软香在怀?伊伊那是受伤了。”
楚修文瘫在椅子上,看着房梁,总觉得心里堵的厉害,又说不上哪里赌,长叹一声,半死不活的说道,“我给的外伤药啊,需要外敷配合按摩,外服一遍,按摩三圈,如此循环,三个周期睡一觉起来便可结痂。”
墨唯卿瞥他一眼,十分赞赏,“果然是楚世神医,这去伤生肌的药应是独门秘方吧。”
楚修文叹息一下,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万俟雪也好心提醒:“难道只有我发现屋子里没有侍女吗?”
墨唯卿一愣,噌的又跑到门口,抬脚又准备踹。
白有鱼无奈,再次凉凉的提醒“人头”。
墨唯卿又一次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生气的对着里面大喊,“姓沐的,你要是敢对我妹妹做什么不轨之事,我一定揍得你爹都不认识。”
白有鱼扶额,继续提醒,“他爹是皇上。”
万俟雪,跟着无辜的说,“就算他爹不是皇上,他能揍得过我偶像吗?”
墨唯卿吐血,你们是哪儿边儿的?
楚修文盯着房梁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一句话也没说,缓缓的闭上了眼,白皙修长的手指,捂着自己的心口看起来十分难受。
万俟雪凑到她面前说,阿修,你不舒服吗?
楚修文迷蒙的张开眼,看着万俟雪,说道,“哥哥也不知道呀,感觉中毒了一样,心脏里难受,有些喘不上气儿。”
墨唯卿一听,也赶快走过来,那你快给自己把把脉呀。
楚修文是后知后觉的给自己掐了一把脉搏,迷茫的说,“没有中毒迹象啊……”
万俟雪大惊:“鱼儿,你快来,你看阿修是不是快死了,他自己都看不出中了什么毒?”
楚修文翻白眼儿,小雪儿,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别一脸兴奋,哥哥很伤心啊喂。
楚修文终是懒得理他,继续瘫在椅子上,45度望这房梁,十分忧郁。
白有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拉过万俟雪坐下对楚修文说,“你要是觉得心里喘不上气儿,你就出去走走,别憋坏了。”
楚修文挑眉难道自己是憋的难受?也许是深宫大院风水不好。
于是楚修文就起身准备出去,墨唯卿见要走,赶紧喊住,“要不我陪你一起吧,皇宫你又不熟,别闯了不该闯的地方。”
“让他自己去吧”,白有鱼说,“有些事情总要他自己想明白。”
楚修文更加迷茫了,哥哥看起来有什么事想不开的样子吗?不过自己走走也算是不错,“没事儿你留下来等伊伊出来吧,我不乱走,就在花园里转转。”
墨唯卿也不再强求,挠挠头他不太明白,这忽然是怎么了?
楚修文一个人拿着折扇,慢悠悠的走在这御花园,不愧是皇家的大手笔,实在美不胜收,蔚蓝的天被西下的夕阳用金光打造出了一幅美轮美奂的晚霞,穿过树荫散射而来,让御花园的花儿都娇羞起来。
不知怎的,就又到了这荷花池边,4月的莲池还很萧条,其实是早莲,也只有星星点点几个花苞,笔直的立在荷叶丛中,稚嫩而又耀眼,就像此时还强撑着笑容,躺在长河店里,脸色苍白的墨唯伊,明明年纪小小的,却要用自己的肩膀撑起一片天。
楚修文盯着那一朵早早露头的荷花,只觉自己胸口疼的厉害,你为了笔直的生长,给莲池争夺芬芳,默默在泥土中坚强。
眼前一晃,仿佛又出现那个很瘦小的小女孩,倔强而又生气的站在河边,给衙役们讲,尸体淹死在丢河里,和溺水而死的区别,仿佛又听见那个小女孩二还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骂自己是纨绔子弟,混吃等死。
楚修文微微一笑,专属于富家子弟的那一份不羁放纵之美,将这4月的百花都比了下去。
难道自己是受虐的命吗?受虐还这么开心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紧接着又望着手中的扇子发呆,楚修文想他肯定是神经了。
这扇子是那年墨唯伊破获地下赌场杀人案以后的战利品。对钱财丝毫不放心上的墨唯伊,破案从不拿不该拿的东西,公正廉洁的过分,不像他总爱顺手搜刮一些小玩意儿,但是那一次墨唯伊却耍心眼,用很少的银子坑了富豪的珍藏品。
楚修文当时觉得非常的意外,事后却在自己的房间发现了这把扇子。那一天是他的生辰,很久没有过过生辰的楚修文,收到了世上最好的礼物。
似乎就是从那天起,他就一直带着这把扇子。
扇骨冰玉所着,触感非常好,让人爱不释手。
这样想来,墨唯伊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