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邦原本以为,她一个医学院的在读生,能到哪里去?
而且,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这丫头气性大,就因为第一次他强了她,她整整跟他闹了两个月才消停。
他和她虽然住在一起也有半年多了,可实际上,最初的三个月,他碰她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若不是看在他答应帮她打听苏乔行踪的份上,恐怕她早就偷偷拿刀子捅他了!
因为一年前的绑架案,她一直认为是她没指控他定罪,才会连累苏乔在校园遭受暴力欺凌,内心更是觉得愧对闺蜜。
所以,特别想尽快找到苏乔,弥补她的过失,以及对闺蜜的愧疚。
可现在,被她识穿他根本无意帮她找回苏乔,想必更是与他势不两立,相见如仇人。
医院。
楚华邦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被她咂伤的额角:雪白的纱布下,是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几乎是拼尽全力地咂上他的头部,以至于他此刻轻触伤口,仍有清晰的痛意传来。
医生说,他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三天。
楚华邦想:也罢,就暂时让她自由三天吧!
反正华峰山有洛可可的人在守着,她也进不去,更不可能见着苏乔。
最后,也只能乖乖地跑回学校去。
到时他再编个理由把她哄回来,或者直接扛回家也行。
书上说,男人哄骗女人具有本能的天份,基本上都能无师自通。
以前的楚华邦是不相信的,直到遇见赵贞贞——
他才知道,为了能让她消气,为了能哄她开心,他也能在恋爱谎言这一门科目上修出极高的学分,只要她能回来,他愿意骗她一辈子。
管家陈林来跟他报告说,昨晚赵贞贞离开楚家后,就连夜上了华峰山,被洛可可挡了回去,又失魂落魄地下了山……
陈林问他:“要不要派人去把赵小姐接回来?”
楚华邦只满不在乎地轻哼了一声,“不用。”
一切尽在他的意料之中,出院后,他再亲自去学校向她“负荆请罪”就是了,没必要让陈林等下人看自己这个主子的笑话。
楚华邦没有想到的是——
三天后,他去学校接赵贞贞,却被告知:她已经办理了休学手续,拿着护照飞到美国去了!
想起此前他曾经告诉过她,苏乔受伤在美国治疗的消息,楚华邦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美国那么大,她又没有苏乔的具体地址,人海茫茫的,她能到哪里去找人?
托关系查到她乘坐的航班是飞往美国纽约的,他又匆匆订了机票要追过去——
云雪儿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竟然提前在机场堵住他,“华邦,外头的风声很紧,dà_boss不允许我们当中有任何人落单被捕,危及社团的根基……”
只因西北集团军拟定即将要对社团进行大规模的清剿活动,怀特教授的实验研究也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祁老大是担心总部的秘密基地,以及华峰山的实验计划被泄露出去,因此,社团众骨干均被限制在原活动区域内待命。
就连已经飞到美国的赵贞贞,也设定在未知的严密监视范围以内,一旦被祁老人的人发现她与警方接触,立刻杀无赫!
楚华邦的心里沉甸甸的,既担心人生地不熟的赵贞贞被人欺负,误入歧途,惨遭不测;又担心她被警方的人利用,被祁老大杀人灭口。
他四处托人给赵贞贞传话,却一直没有她的回信。
……
楚华邦在家里郁郁寡欢过了几天,云雪儿和洛可可又分别派人过来通知他:晚上祁老大要过来检查实验进度,命他速上华峰山加强警戒。
空荡荡的卧室里,楚华邦将床头柜上的一堆酒瓶子“哗啦”一声,狠狠扫落!
阴翳的脸孔掠过一丝深沉的恨意,却又在陈林闻声匆忙推门进来时,迅速地敛去了内心的情绪,冷声吩咐道,“备车,上华峰山。”
陈林有些担忧,“可是,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身体撑得住吗?”
心底暗忖:自从被云雪儿从机场强押回府后,心痛与爱人分离的大少爷就一直在借酒消愁,光是昨晚就一个人闷闷地喝掉了好几瓶酒。
这宿醉未醒的,一大早又要上华峰山去忙前忙后,万一出了点什么事,社团那帮财狼虎豹,不得把大少爷给活剐了?
楚华邦却并不以为然,脚步虚晃着走进洗浴间,简单沐浴了一番,又把胡子刮了,把自己收拾利落后,便卡上一付足可遮去大半张脸的墨镜,匆匆下楼——
陈林抢在他要拉开主驾车门前,已跨上车子,发动了引擎,“少爷,山上路滑,我送你上去吧?”
楚华邦没有说话,却是默默地抬腿上了后座……
一路上半眯着眸子,似是在浅寐,脑子却清晰的很:这是赵贞贞离家出走的第七天。
他竟然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了,心却还是那么痛。
——我的贞贞,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
抵达山顶,进入山洞。
再次见到苏乔那张看似无辜却依旧可恨的脸孔,楚华邦心底的恨意又一次剧烈地翻滚起来:“……”
他没有忘记,二叔是被她害得关进看守所被打到残废的,而他是为了救二叔才被迫跟祁老大合作,从此家破人亡,不得不走上黑暗犯罪的道路,一去不回头!
这个该死的苏乔,根本就是对他和楚家犯下了不可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