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杉吓了一跳,刚想叫他停车,
忽然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徐律师,今晚的油费我是不会出的,我没想上你的车”
主驾座上,侧脸线条紧绷的男人似乎是低低地笑了一声?
双手抹着方向盘拐了个弯,直奔市中心而去,又扭过头来,对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以示答应。
白子杉微微侧目:“……”
今晚竟然这么好说话,他吃错药了吗?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在手机里列出的那一串处罚清单,也还有商量的余地?
白子杉连忙从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徐律师,其实我今天是想跟你请假来着,可是我看你昨晚挺生气的,我也不敢耽误你找女朋友处对像的人生大事,”
“所以,我就想不如搬到学校去住,至于律师所的工作,如果徐律师同意,我明天就去办离职手续……”
迎面而来的风沙灌入了车厢里,耳边的杂音喧嚣,白子杉担心他没有听清楚,
又贴近他耳畔,拔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徐律师,我说,我从今天开始,就不去上班了!”
身旁的男人伸手按下篷顶的关闭键,隔绝掉车窗外的莎莎风声,又面不改色地冷声道,“我不同意。”
白子杉嘴角抽了抽,“可是……昨、昨晚你夺了我的初吻,我都没说什么了,你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还要扣她那么多钱,好意思么?!
徐立宸微微滞了滞,“如果,你是想要我对你负责”
他当然不会负责!
早上他对母亲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她又何必再听他亲口说一次,自取其辱?
白子杉俏脸微变,忙不迭地截断他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不想让你误会,才想辞了这份工作的。”
车厢里,突然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徐立宸才冷冷地道,
“我有什么好误会的?你这样突然说走就走,我手上的这一堆官司谁去给我跟,我要到哪里马上就能找一个人来给你接手?”
“你要辞职也可以,按所里的规矩办,至少提前一个月申请,等我找到接手的人就让你走。”
“……”
白子杉心下黯然:跟徐律师这样冷情寡淡的人谈感情,实在是一件伤感又伤自尊的事。
他不含一丝温度的厉声责斥,比那刺骨的寒风打在脸上,更让人难受疼痛。
也罢,就按照律所的章程办吧,跟他求情是没用的。
“知道了,明天我就去人事部递辞职报告。”
车厢里,再次出现一片压抑的静默。
白子杉又说起了他手机里列出的那一串处罚金,“徐律师,坦白说,我现在卡里就只剩下三百块,恐怕是不够让你扣了。”
徐立宸清冷的脸色隐约掠过一丝不自然的异色,“那就先让你欠着。”
他这样冷淡地说着,却默默地拿起手机,给她转了三千块过去,
“预支给你的工资。多吃点饭,别饿得面黄肌瘦的,省得人家说我虐待员工。”
白子杉:“……”他虐待她的地方,还嫌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