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4日,中午和父亲吃过午饭后,父亲和表姐夫李耕生离开了嘉首,李耕生是请了一天假来帮助宁原基送宁声涛到大学入学的,因此他还需要赶回蓉景的工作单位去。李耕生和宁原基一起走,是要去宁坚和嘉首之间的一个城市森南转火车。
当时从蓉景到嘉首正在修建铁路,不过是分段开通,蓉景到森南之间已经通车,森南到嘉首已经建好铁路,但是在程序上还未能真正实现通车。
当初宁声涛非要报嘉首的大学,其实就考虑了交通的不便利,省内城市众多城市中,竹管距离宁坚最近,交通也特别方便,省道、国道、铁路、高速公路交通通道齐全。有人开玩笑说,当初竹管到宁坚的高速公路开通之后,一个朋友从宁坚到竹管去玩,自驾车上高速,让竹管的朋友接他,结果这个宁坚人都已经到了竹管,他在竹管高堰的朋友还没到。意思是,从宁坚到竹管因为高速公路变得比竹管的部分城区到高速公路口都还近还方便。
除了竹管之外,礼左和永宝两个城市距离宁坚也不远,而且交通方便,尤其是高速公路方便。再之外就是蓉景和渝州两个城市,这两个城市也因为高速公路而拉近了距离。
省内诸如建元、东刻、牟阴、广水、大泽、屏祝这些城市交通就不太方便了,如果去东刻,起码要花整整一天的时间,无论是开车还是坐火车去转火车都需要一天。其次是淅川、建元和大泽,怎么选线路,使用什么方式的交通工具恐怕也是从早走到黑。嘉首应该算距离上稍远一些的城市,算不得最远和交通最不方便的城市。
父母之所以最终妥协了,同意宁声涛去嘉首,很可能跟火车快要通车有关系,否则,宁声涛这辈子别想去嘉首读大学。
下午,宁声涛在寝室里见到了赵至刚和翟书明两位新同学,本以为大家住在一个寝室里,一定是同班的同学,却不料满不是这么回事儿。翟书明和孙贝行本来也是被西河师院政经系招收的新生,可是他们不愿意接受调配的命运,加上家里既有经济实力又愿意支持,于是他们虽然暂时住在316寝室,却是“身在政经心在他系”。
果然,到了晚上,孙贝行就办理了转系到中文系的手续,而翟书明则转系去了外国语学院。宁声涛听说,这个转系可不同于中学里的择校这么简单,一是要有足够的人脉去动用有限的名额,二是要有足够的金钱去抓住名额。简单说,孙贝行去中文系花了1万5,翟书明去外国语学院花了2万。以宁声涛当时的家底来说,这些金钱无异于巨额。
还好,四个男生当中,赵至刚没有转系,和宁声涛一起接受了调配命运,安心留在政经系的经济专业大专班。宁声涛总算有了第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大学同班同学,他和赵至刚的故事也就翻开了篇章。
孙贝行的地方话是令人头疼的,不但宁声涛听起来很难懂,连赵至刚和翟书明这两个在地理位置上更接近孙贝行家乡的人也听不懂他的慈溪地方话。于是大家就起哄,让本来就已经成为中文系大一新生的孙贝行直接说普通话,虽然他的普通话也不普通,很有地方味儿,可总算还能听出中国汉字的普通音儿来,方便了大家的交流。
宁声涛最不爱听蓉景话,觉得女生说起来甜丝丝的,男生说起来肥腻腻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让全蓉景人都非常骄傲甚至认为全省人都应该学习的蓉景话也变成蓉景普通话?在蓉景人的心中,他们的骄傲在很多地方都伤害了其他城市的人。听翟书明的意思,其实蓉景大多数人认为与其让全国学习普通话,还不如让全省学习蓉景话。
其实说蓉景话推广蓉景话也是省内两大城市蓉景和渝州在众多矛盾中文化方面最突出的一个。渝州人几乎从来不会去学说蓉景话,而是非常地道的渝州话,这一点全省的城市都不如渝州。渝州人会非常骄傲于自己的语言,绝不巴结蓉景人学说蓉景话。诸如宁坚、嘉首、牟阴在内的省内其他城市则总是有不少人时不时总要来点蓉景口音。
在蓉景话和渝州话中,宁声涛不但喜欢渝州话的味儿,也喜欢渝州话的表述方式。他今后去过不少的城市,有时候也能在当地待上一段时间,无论是学习还是旅游还是走亲戚访朋友。奇怪的是,无论宁声涛在哪个城市待多长多短的时间,他几乎都不会当地的一点口音。唯独是只要在渝州待上两三天,不用更长时间,他的嘴里就能冒出地道的渝州话来。这是天意还是人意还是个『性』和天赋?宁声涛自己也搞不清楚。
比较起来,孙贝行的慈溪话听不懂,翟书明的蓉景话不爱听,就剩下赵至刚了,他的雁田话听起来也不是特别容易,可是没有选择,宁声涛愿意听,结果,很快他就几乎可以毫无任何障碍的和赵至刚交流了。
说了别人的话,那么宁声涛的话呢?他也说着自己地方特『色』的宁坚话,不过他的宁坚话并不标准并不地道。
因为从小立志,因此宁声涛对普通话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在同龄人当中,他的普通话水平不错。尤其是他和二表哥陈哲林的儿子陈存信一起玩了半个暑假之后,几乎满口都是普通话的味道。陈存信出生在东北,不但个头高大,而且北方口音的味儿重,普通话比较标准。大姨还曾经表扬过宁声涛,说他的普通话水平很高,听着就是北方人的口音。
按照宁声涛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