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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过去,被砍掉的桌角已经被百里衡磨得圆润光滑,早没了刺人棱角。百里衡自己也变得圆滑通透,但唯有岚茵,是他心里一根刺。
但这根刺,伤不到别人,只扎的他自己发痛,日日夜夜,分分秒秒的痛。
百里衡重重叹口气,刚想回卧房去,忽然门外传来昭庭的声音:“家主大人,主人让我送东西过来。”
“送的什么?”这时候百里奕还派昭庭来送东西,百里衡十分疑『惑』,起身开门让昭庭进来。
昭庭进门把一个方盘放在书案上,道:“主人说您看了就知道了。”。
百里衡一头雾水,让昭庭先回去,弯腰一瞧,盘里有一坛酒,旁边摆着一张信笺。
他先打开酒坛子一闻,是他平时最爱的盛阳米酒。再拿起那张对折好的信笺,上面是百里奕的字迹,只有一行字:
办完了该办的事,就回来给我解释清楚。盼你佳音。
百里衡只觉心头一紧,拿着信的手臂也有些微颤。这是当年岚茵对他说的话,也是她对于百里衡的态度转变,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没有质问,没有怀疑,甚至再也没有惊慌,没有气愤,只有完完整整的信任和等待。
岚茵就是这样的女子,既然决定是他,就全部都是他。百里衡从前觉得这样重量的守候他没资格承担也承担不起,但到了今天,岚茵也差点被卷入其中,他意识到是自己犯了错,他必须承担,早就该承担。
百里衡看着二弟替他抄下的这行字,无声低笑一声:“臭小子。”也在此刻想好了,是时候告诉岚茵真相,也是时候拔掉心里那根刺了。
不过还得做好岚茵大发脾气的准备啊。百里衡又暗暗叹口气。
他放下信笺,却一时没想明白百里奕为什么还要送来一坛酒,不过既然是自己最喜欢的,他还是想喝一口。
百里衡捧起酒坛,才看见酒坛下面还压着一张小字条,他好奇拿起来一看:
酒壮怂人胆。
“百里奕!我揍你!”
熙然和蜂鸟回后院又说些队里的事,说多了蜂鸟懒得动,就干脆和熙然挤着在一处睡了。她们到底奔劳一整夜,这一觉可称酣甜,几乎睡到了晚饭时分,送饭的侍女来了几趟也没见她们起身。
还是蜂鸟先醒,她伸个懒腰晃醒熙然,两人又一起躺着犯懒。
“哈,”熙然突然笑一声,用肘尖碰一碰蜂鸟道,“他们到了。”
“谁?”蜂鸟还有些发懵,稍一愣神才反应过来熙然说的是谁,果然翻个身干脆道,“那再睡会。”
玩笑归玩笑,蜂鸟虽然话这么说,两人还是很快起身穿戴整齐,往前院去。
可本以为那两个人来了,府里一定会变得很热闹,可是她们都踏进了院子,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居然到处静悄悄的。
蜂鸟看熙然一副偷笑模样,就知道有戏可看,果然一进屋就看见,岚茵也坐在里面。
岚茵是百里衡鼓起勇气请来的,此刻百里衡和百里奕两人都陪着,岚茵坐在右手客席首位,后面两席也都是熟面孔,廖慕青和肖想。
只是此刻屋里气氛莫名令人发笑,在座各位除了百里奕一如既往的怡然自处,也就是廖慕青还算平和,却也是满脸好奇。至于肖想,早就激动的满脸通红,他生在世家,百里兄弟是早就见过的,岚茵小时候家道中落没『露』过面,成名之后就更没机会,反而没见过,此刻要不是他也看得出岚茵脸『色』奇差,大概早就扑上去向她问长问短了。
而百里衡简直就是如坐针毡,一看到熙然和蜂鸟进来,几乎是如获救星,立刻站起来请她们入席,尽量笑道:“人可算是来齐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我看没必要吧,”岚茵冷冰冰道,“看起来你们互相都认得,只有我算是外人,谁也不认识,倒也不用在意。”
“这……”百里衡出师不利,刚要挽回几句,没想到肖想横空出世,终于按耐不住,大有顾不得生死之势,抢着道:“认识认识,在下认识大人,隐慎司总使,岚茵大人。”
不等岚茵做出反应,肖想就急着自我介绍:“在下肖想,见过大人。”
岚茵只觉耳熟,暂时忘记生气,皱着眉细细想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你就是那个无处不在的‘处处公子’吧!”
“正是在下,没想到大人知道。”肖想高高兴兴答应。岚茵的注意力被转移,百里衡也很高兴,暗中向肖想投去感激的目光,可惜肖想沉浸在见到岚茵的喜悦中,根本没注意到。
“嗯,在江湖上听说过。”岚茵道。既然已经答话,倒也当着他们的面继续再给百里衡难堪,她表情略换和些,回头又问廖慕青:“这位是?”
“在下医者,廖慕青。”
“哦?”岚茵又一挑眉,“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呢。”随即转脸对熙然和蜂鸟笑道,“你们还真是人脉甚广啊,领着圣庭的差事,又和这样的豪杰朋友。”
“齐裕城巧遇,可是有缘得很呢!”蜂鸟笑道,“一见就很聊得来,天生就是朋友。”
“我们在齐裕城时,也多亏两位照顾,”熙然微微欠身,浅笑道,“那日走的急,都没来得及道谢,等一下我可要自罚三杯给二位赔礼呢。”
提到“那日”,除了岚茵,众人皆觉唏嘘,那日之后凤凰觉醒,一切就此变得越来越不同,他们也越走越远,无法回头。
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