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牙？”络腮胡听到这脸色微微沉了一下，但还是说，“你确定？他怎么会从那边出去，上面他也过不去啊？”
高个子点点头道：“他不是出去，只是去检查外面的东西是不是还活着。”
熙然听到这，蹙眉打断道：“刚才我就想问了，你们不是出不去那道结界门么，为什么会知道外面的石阶和‘东西’？”
络腮胡苦笑道：“我们从未走出过那道门，却是从那道门进来的。”他顿了顿，道，“进来的时候，见过那道门，和那‘东西’。”
熙然眼眸略动，这些硕系人，一旦进入这里，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她凝神想了想，其他的两个出口都已经没有了可能，桓康王府的已经被毁，而掖星院此时一定已经十分戒备，带着这些硕系人根本没法全身而退，还是只有上面被千羽和御龙卫暂时控制的这个通道成功率更高些。
想到这里，她终于下定决心，咬牙回头对高个子道：“好，那那道门就交给你了。”
高个子沉默的点点头，却给了络腮胡一个坚定的眼神。受到高个子感染，络腮胡看着熙然道：“既然无论如何都是死，拼一拼于心不甘，虽然我还是不相信你们，但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熙然轻轻一笑：“一起走。”
络腮胡重重点头，然后回身对高个子道：“你吹笛子，我来开门。”随即起身从还后腰抽出一条绳子交给熙然道，“等一下你们用这条绳子牵住他们的手腕，以前都是这条绳子，轻轻一拉他们就会按着方向往前走，他们会听话的。”
熙然想了想道：“还是我来开门，你牵绳子，从前都是你做的，他们才不会害怕。”
络腮胡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收回绳子走在前面。百里奕却知道熙然这么说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络腮胡的安全。
开门的瞬间，如果那些硕系人还没有被催眠，或者因为开门的动静被惊醒，开门的那个人就会是他们攻击的第一个对象，以络腮胡的能力恐怕很难招架，也很难真的动手，所以熙然才会提出由她来开门。
但百里奕也不真正说穿，而是跟在她身后，随时准备替她接下攻击。
也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些硕系人即使发狂，也不是熙然的对手。
这也是他愿意让熙然走在前面的底气。
好在过程还算顺利，高个子吹响笛子之后那些硕系人果真都放松了下来，熙然打开门让络腮胡进去，由他给他们捆上绳子。
络腮胡捆的比平时要更紧些，因为他知道熙然说的没错，这大概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离开这里的机会，他生怕他们挣脱了绳子坏了事。
这段时间没有新的奴隶或者流浪汉被送进来，实验地的人越来越少，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管仑了，那个每次都让他不寒而栗的男人似乎消失在了这个附近。最初管仑身边的彦始还会下来看看，但就算是他，上一次出现也已经是小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络腮胡心里有一种感觉，他们或许已经被放弃了。
这一次一定要离开。
熙然和百里奕准备好了之后，硕系人们由络腮胡牵引着，朝门口移动。百里奕在前面看着，熙然断后。
高个子的笛声并不悦耳，甚至只是勉强成调，大致能听得出是一段童谣，可在这空旷清冷的地下，听起来的确让人觉得安心，连熙然的紧张心情似乎都有所放松。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或许并不是高个子吹的好，而是这个笛子本身的自然力作用，当下稳住心神，以防产生被麻痹了精神。
往前走了一段，或许是感觉到和平时的方向不同，有几个硕系人略略有些不安，络腮胡沉声道：“没事，往前走。”
听到了络腮胡的声音，那几个硕系人立刻安静下来，温顺的跟着绳子移动，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很快就穿过那个空房间，来到结界门前。
等那些硕系人安静下来，高个子停下来，把笛子交给络腮胡，自己走到结界门右侧。
熙然见状，上前一步展开感知力，好让自己能及时发现异常，提醒高个子。
只见高个子弯下腰，在门脚细细摩挲，长长的手指甚至试图伸进门缝，但没有成功。
熙然看着他微微蹙眉，隐约觉得不安。络腮胡也很着急，在旁问道：“怎么样，行吗？”
高个子只是轻轻摇头道：“等等。我也只看小牙做过一次。”
“你么说的这个小牙，”熙然问道，“也是同伴么？为什么他可以出去？”
络腮胡的眼神黯淡了些，道：“他也是从外面带进来的奴隶，是我们当中年龄最小的，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偷着带进来了一把小刀，他也没有名字，所以我们都叫他小刀，算是我们曾经的同伴吧。”
“曾经？”
“你也看到了，我们所有人到这里之后，都会发生变化，只有一小部分人能活下来，”络腮胡用下巴指了指高个子道，“但还有很少的人，会像我和他一样，不但活下来，还能拥有一点灵系人的本事。”
“而小刀不一样，不光扛过了所有的关卡，还获得了极为厉害的火系自然力。能够保持释放自然力的时间也非常长，管仑很看重他，所以他就被允许出入这里。”
“最开始出去，大概是管仑为了试试他还能不能在外面活，后来他会在外面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次回来精神和身体都变得好很多。”络腮胡黯然道，“我猜，他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