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儿在东城区的一家五星酒店开了一间房。
烟给她的那笔钱,有一百多万,而这五年她自己也攒了不少钱,就算她下半辈子不工作,也不愁吃穿。
这五年时玉儿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感觉像得过且过,又像在等死一样,不像个活着的人,如今她终于可以卸下包袱回归,实在不愿再过这种生活。
接下来,先买套房子,再买一辆车,安定下来之后再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做个普通人。
好,就这么办。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去一个地方。
沙沙沙
天气不好,回来第二天就下雨了。
时玉儿撑着一把黑伞,来到墓地里,最后停在父母的墓碑前。
稍微弯腰,将其中一束鲜花放在父母的墓碑下。
如今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不敢再像年轻时淋着下跪,就这么站着,垂着头默哀。
太多想说的话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干脆什么也不说,仅仅是默哀。
半响后,移步到隔壁的墓前。
“时玉儿之墓”
她喃喃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将最后一束鲜花放在墓碑前。
这束花,送给死去的自己。
从今天之后,世界上再无时玉儿,只有韩七七。
倏地转身,离开了这个冰冷冷的地方。
大概是太久没有回过家的缘故,时玉儿并没有意识到,今天是清明节。
在她离开后,没多久雨就停了,墓地里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扫墓的人。
今天全国放假,韩爵之也没有去上班,带着未及和几个手下,一起来到墓地里。
韩爵之先带未及祭拜了几位韩家祖上的坟,最后才来到时玉儿的墓前。
当众人看到这一家三口的墓前摆着两束鲜花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花小千惊呼出声,“居然有人来给少奶奶送花,会是什么人?”
韩爵之微微蹙眉,扭头看向小妮子的脸。
花小千顿了顿,解释道:“少爷,是这样的,少奶奶生前没有什么朋友,而且她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她去世这件事,反正这五年,我从来没见有人来看过少奶奶,至少清明节时没有人来过。”
怔了下,又加了一句解释,“六年前少爷和少奶奶领过证,但是不到半年就离婚了”
最好那句话说得很小声。
韩爵之几乎没有多想什么,沉声道:“回去让人重新刻字。”
花小千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只好点头,“是。”
韩爵之把未及推到他母亲的墓前,“未及,以后每年清明节,你都要来这里看望你母亲。”
韩未及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但他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父子俩完成了简单的祭祀礼,往后就没什么事了,一行人打道回府。
墓地外停着一辆黑色的慕尚轿车,从刚才他们来的时候,这辆车就停在这里,到现在也没开走。
车主是个女人,趴在方向盘上,似乎睡着了。
花小千远远看到车里的主人,隐约有些不安,提议道:“少爷,那个女的是不是出事了啊?从刚才我们进去的时候就一直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