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尘凝视水面自己的倒影,眸中快如流星的嘲弄,漠漠一笑:“你很天真!谁说成亲的人一定相爱?符合彼此要求,是谁和你成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之间拥有共同目标。”
闻言,凌慕熙颇为诧异。
这些话,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不管在哪听过,凌慕熙无法理解一个女子为何说出这些话?
女人所要求的不是一个呵护她深爱她的夫君?而她,语出惊人,理所当然认为婚姻是利益的筹码。
纵然,这就是现实!
她一直面对着河面,看不见她的神情,只窥得一方侧颜。
完美的脸型凝着清冷,咫尺的距离却是天涯的遥远。
面前的女子让人看不透?
岸边的两个人,说了很多话,也什么都没说,因为交谈的内容与己无关,仅凭自己理解其意。
不知不觉,夕阳落入河面。
易雪尘起身离开,一下午的时间,陪人说几句话,吓得鱼儿不惊声,可惜了!
凌慕熙起身站到一边的岩石上,看着拉起钓竿准备离开的易雪尘,笑说道:“无名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
“没有骗你。”易雪尘跳下岩石,来到岸上,回眸一笑:“无名就是我的名字。再会。”
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留名字何用?
看着远去的身影,凌慕熙轻轻一笑。
直到看不见她,树林中过来一个人,垂首立在凌慕熙面前,压着声音说。
“这位姑娘不简单,有隐卫跟随,主子可要属下查查她的底细?”
“隐卫?”这一消息确实令人惊讶。
“是!虽然那个人的气息忽隐忽现,属下还是感受到他的存在。”
凌慕熙深邃的目光凝视已经看不见人的方向,神情莫难明。
“一个女人竟然有隐卫跟随,倒是有趣!”
这时候的凌慕熙,气度沉稳,晦暗难明,好像一夕之间换了一个人,让人难以捉摸。
易雪尘走的很快,出来大半日,没有半点音信,谢冬卿严厉的面容浮现脑海,不觉莞尔,等她回去的恐怕又是一顿数落了!
······
······
另一边,嘉容忐忑不安走进翎水泷阁。
迎接她的依旧是那位妖娆女子。
看到新来的小不点丫头,妖娆女子以专业的眼光,又是把她从头到脚审视一番,评头论足指点一二······
末了,妖娆女子笑语问她:“说了这么多,你也不说话,说说吧,琴棋书画,丝竹舞乐你都会什么?想入翎水泷阁,才艺拿的出手才行。”
嘉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紧张、慌乱、又是不安。
尤其妖娆女子说了那些令人羞愧难当的话,容嘉羞赧不已,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嘉容结结巴巴说明来意:“我,我找人·····”
“找人?”妖娆女子秀眉一挑,又是跑来翎水泷阁找人?最近挺热闹啊!
小姑娘也是有趣,经不起子精致的脸已经羞的满面通红,小脑袋都要埋进衣服里了。
她相信要不是小姑娘另有企图,恐怕早就逃离这里了。
妖娆女子忍不住逗她,调笑道:“找什么人啊,相好的,还是你家相公?”
嘉容面红耳赤,双手握着木牌递到她面前,颤声说道:“我···找烈西风。”
匆匆一瞥,妖娆女子脸色惊变,接过她手里的木牌,左右翻看,确定无误后,看向嘉容的目光多了份忌惮。
玉容肃整,站到她旁边,恭敬的语气说:“您跟我来。”
嘉容讶于她的转变,内心涌湃,更是震惊易雪尘给她的木牌。
她没想到一块小小的牌子影响力这么大,翎水泷阁的老板娘,见了都要矮三分头。
来到蘭园,妖娆女子找到琼香,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琼香听了她的话,目不转睛看着低头不语的嘉容,心里满是惊诧。
钥杀令,怎么会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琼香让她们在外面稍等一会,她先进去把事情告诉公子。
不一会,琼香出来,让嘉容自己进去,而她们则静候在外面。
烈西风拿着木牌,一脸沉思:“她都说什么了?”
钥杀令一出,易辞是准备亲自动手!
隔着纱幔,看不到里面的人,只听到慵懒的声音。
嘉容不敢怠慢,将易雪尘交待的事一一说出来,包括与戴铖的恩怨,找他的原因。
许久的沉默,嘉容再次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你回去等消息。谨记,这里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琼香,送她出去。”这次,他的声音带着肃杀之气。
门从外面打开,琼香走进来。
这就成了?嘉容有些不敢相信看着纱幔,终究不敢放肆,弯腰对着里面的人重重施了一礼。
纵使心存疑惑,也明白这个人就是小姐口里唯一能帮她的人!
微不足道的一礼,表达对他的感恩,同时,表明自己的决心:“请您放心,嘉容从未来过这里,也没见过公子。有需要我做的,敬请吩咐,嘉容万死不辞。”
然后,不等主人催促,跟着琼香离开。
送走容嘉,琼香返回屋里,见烈西风盯着手里的木牌沉思,脸上是她没见过的严肃。
走上前,柔软纤手轻轻给他捏肩,话中带着关切之情。
“公子,可是遇到难题了?”
烈西风拉过她的手,琼香一声惊呼,跌入他的怀中,抬眼看到公子似笑非笑凝着自己,琼香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