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恐怖悬疑>一世别殇>主动请辞

清漪殿内,寂静非常。太医已退,桑惜与她坐在床畔,不知应喜或忧。

“小姐,现下该如何?那避子汤怎就”桑惜实在受不住这静,终是问出。

“许是哪里出了差错,许是天意如此,你我又怎能知晓。”施澈悠悠道出,她也不知该如何,此刻,太医已达乾坤殿,他,应该已知,他,会欣喜?或是急欲除掉心头之患?若有孕的是如妃,或许会更好些。

不过半晌,张喜便携了几波婢子与大批补药,前来道贺。

“娘娘大喜,这可是皇家的头位小皇子,圣心大悦,特遣奴才携了补药与婢子前来,只为娘娘安胎所用。”

“内侍有心,代本宫谢过皇上。”施澈应允,也只想着尽快结束这无谓的寒暄道喜。

看出她的倦怠,张喜也自是识趣,“娘娘且先歇息,皇上有意,进您位份,已着内务府操办,您只管见好。奴才跪安。”

进位份?圣心大悦?当真如此?施澈已猜不透北堂墨的心思。施家的血脉,他当真能容?

送走了张喜,又来了苏雅,消息果真是传得极快。

“太妃得知娘娘有孕,甚是欢喜,特遣了奴婢前来探望,娘娘若得空,明日奴婢安排轿辇,太妃邀您一聚。”

“太妃相邀,自是得空,姑姑传话于太妃,明日定当前往。”听闻宛贵太妃与太后交情甚好,多年来相互扶持,从无嫌隙,太后产子后身子孱弱,北堂墨也是由她一手看护。奈何进宫后一直无暇探访,明日之行,情理皆应前往。

次日,芳华殿。

施澈随了苏雅,一早便到了,太妃的早膳已备妥帖。

“太妃万福。”眼前的宛贵太妃,妆容华贵,发饰古雅,较之太后,也不逊色,两人之美,全然不同,其一空灵,其一散辉。她身着一身绛紫色的裙裾,齐襦上绣着几朵白色杜鹃,配之银线织就的纱披,甚是好看。

“澈儿不必多礼,且过来陪我一同用膳。”虽是太妃,却没有逼人的气势,更多的是长者的亲和,不同于太后之辞色,她让人莫名地想要亲近。

施澈坐下,婢子盛了碗八珍汤放于桌前,“皇上从前最喜欢这汤,甜香软糯,是本宫的手艺,澈儿尝尝可对胃口。”

“太妃亲自下厨,味道自然极好。”

“你也不用拘束,本宫处事,随性惯了。”看出她的礼数,宛贵太妃也是直言。“皇上很是喜欢澈儿,今个儿一见,本宫也很喜欢。”

“皇上自小便是本宫在看护,太后身子弱,又有朝政烦忧,故而他与本宫最亲,本宫看得出,从未有一人,让他如此黯然神伤,如若有,那便是澈儿。”

“太妃此言,嫔妾不明了。”她让他黯然神伤?怎会。他心中挚爱,莫不是如妃?

“昨个夜里,皇帝来我这陪我下棋,盘盘皆输,新酿的桂花酒倒成了消愁之物,本宫看得出,这孩子,伤了心。”

“太妃,我”

“皇帝性子沉闷,不喜言表,很多事压在心底从不示人。先帝走得太早,国家之事,他早已担着,有多少事,不是想随性就可随性,如妃与他,恩大于情,他所有的爱意,均在澈儿身上。”

“太妃之言,澈儿知晓的,于我,又何尝不是?”施澈轻泣,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决堤,似乎在这,哭不是一种罪过。

宛贵太妃用丝帕帮她轻拭,“怎还哭了,澈儿可是有身子了,且宽心。你与皇上,终是太过要强,心结说开了便也不是结。”

“太妃,皇上可能不会要这孩子”施澈哭得越发伤心。太妃的亲和,就如母亲一般。她也不知怎会这般轻易地放下心防。

“澈儿有此疑虑,何不亲自相问,皇上断不会如你所说。”

施府书房,施谦正在草拟辞表,施夫人一旁研墨,二人有着十足的默契。

“老爷此番可想明白?”施谦已然下了决心,不再掌握兵权,兵权若失,那么,从此,施家便不再是北堂墨的威胁。

“移交兵权,做个文官,许不得以前风光,但也少了烦忧。澈儿有孕,你我也该让她宽心。”施谦释然,施家的辉煌不会因为兵权易手而逝,几代忠臣,说到底不过是侍君,既是如此,又何须执着于手中那枚兵符。

“老爷的决定,为妻自然是支持的。”施夫人笑着,将手叠于施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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