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早就想去了!”程庸一听异常高兴,换了鞋就上车。“两位怎么有如此雅兴啊,想起袁涛?”
“邵武不是刚买了车,正好周末,想起好久没见过袁涛,就出门了。邵武横竖没事,开慢点。”齐吉边说边挪挪身子坐好。
“在车上老齐想到了你,就特地来接你啊,你在老齐心目中可有分量了。”邵武目视前方,紧紧抓住方向盘,不敢大意。
“刚才还在车上还谈起,袁涛当年生病的事。”
“浑小子现在怎样了,毕业后,我可一次都没见过啊。”
“他师范毕业一天书也没教。回乡时正好缺一个团支部书记,乡党高官看上了他。他开始当团支部书记,后来当办公室主任,当副乡长,现在当大湖乡长。”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教书的料,当年实习教案还是我帮他写的,他心思根本没在这上头。”程庸笑着说。
“你这小子口风真紧,现在才说。”齐吉假意要揍程庸,程庸躲开。
“注意,可是新手上路,不是闹着玩的。”邵武小心提醒。
“想不到,有同学当官了,十几年能上正科也算很顺利了。”齐吉为袁涛而高兴。沉默了一会儿。
“快看师范到了。”邵武突然说道。二人透过车窗,眼望前方,一股凄凉、沧桑感袭上心头。
铁门紧锁,锈迹斑斑;门前荒草凄凄,台痕阶绿,人迹罕至,门楼剥落斑驳,上生杂树与茅草,一派破败之象。
“唉,早已人去楼空,十几年后,我们都没有母校了。”齐吉长叹一声,说出了多少师范生心声,不知是喜还是忧?昔日的浪漫,难忘的记忆,点点滴滴烙印在心底。徒增伤感,无心停车,擦肩而过。
“快看青山乡到了,还记得当年实习时的事嘛?”程庸见到大山无比亲切,哪可是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站。
“刻骨铭心之地,不思量,却时常在梦里。”齐吉眼望窗外,初心所在,终生难忘。
栀子花开,满径香飘,齐吉、程庸、袁涛等九名同学到青山小学实习。青山无青山,荒山秃岭,几丛灌木,稀稀落落松树林。去时正值雨季,水土流失,进山道路沟沟坎坎,崎岖难行。车怒吼着爬过山嘴,有人示意掉头,前方塌方无法通行。
齐吉与程庸一合计,步行进山。一路翻山越岭,在当地村民帮助下,直到太阳偏西,才来到大山中的青山小学。
四周大山环抱,学校建在山坡上,一溜十几间平房,没有围墙,没有操场。一条小溪欢快东流,溪水浑浊,两岸野花盛开。
校长杨安谧是位近五十岁的汉子,黑瘦,显老。他是学校唯一吃皇粮的。听说实习学生来了,恰似捡了个大元宝,一路小跑出来迎接,没留心脚下,差点绊倒,“可把你们盼来了!”粗壮长满老茧手握住齐吉,久久不松开,似乎怕他们飞了,热情得有点过了头。“我姓杨,叫杨守望。你们就叫我老杨吧,老师们都这么叫。”
“杨校长,你太客气了,我们是来学习的。还想老师们多多指教。”程庸说出此行目的。
“不是客气,大忙季节,老师们都回家摘茶,插田了。孩子没人管,我一个人实在照顾不过来。你们来了,学校就交给你们。他们怎么能指导你们!”说着杨守望在前带路,边走边说。“跟我来,住宿的地方安排好了,去看看,山里条件差,就将就点。三顿饭有人给你们做。”
“学校规模不大,就一百来个学生,老师才八人,就我一个人是公办的。也来过公办老师,很快就走了。唉,都怪这地方偏僻。”
众人随杨守望来到学校平房后边,一座古老木建筑前,“这是山区最大的杨氏祠堂,明代建筑。”
果见大门上方牌扁上篆体阳刻“杨氏宗祠”,字迹斑驳,不注意真看不出来。“啊,宗祠。”一下勾起齐吉等人好奇心。
大门并不宽,进门前方是座照壁。两侧有小门,从窄小门洞穿过,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大大的院落,前方有宽阔的门通向后进,东西两侧是阁楼。转身回望,一座宽宽的阁楼,雕梁画栋,正中三个肥肥的字,仔细分辨,乃是“古戏台”。两旁对联字迹模糊不可辨。后来渐渐揣摩出来,写的是“若不撇开终是苦,各自捺住即成名”。人字一撇一捺,知进退,明事理,懂自律,方可为人。
竟有如此古迹所在,同学们兴奋地问这问那,杨守望一一作答。两边阁楼是有钱人的看台,而今是老师住宿地方。
戏台对面为二进,东边是隋朝二帝杨坚与杨广塑像,西边宋朝杨家将,塑像是老令公和佘老太君,即杨氏显赫先祖。
三进是宗祠放牌位的地方,没事就不要去,阴森恐怖。不过不要怕,两边厢房有人住。齐吉、程庸等在好奇心驱使下,曾去看过。后墙自上而下摆满牌位,前方有供桌和香炉,恐惧从心底升起,赶紧跑出。
晚饭吃的是竹笋、木耳等,非常可口。晚饭后杨守望与程庸商量一下,对同学进行分工。特别交待,广播操学生不会做,一个月内要教会。最后杨守望拉着齐吉的手,一再嘱托:“学校就交给你们了。”
第二天他真的没来,齐吉和程庸一商议,由邵武教体操。其余人按分工开始上课。
一个星期后,杨守望来了,见学校秩序井然很高兴。“乡里要求学校高年级学生学腰鼓,让老师们带领他们去进行计划生育宣传。”刘方东与湘灵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