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永远是最容易引发冲突的地方。
在获得了幽州胜利后、辽军休整两个月,开始大举南下入侵宋朝的边境。
辽国也不是喜欢吃亏的主儿,就如同两个剑客决斗一般,你砍我一刀,我还你一剑。
此次以燕王韩匡嗣为都统(主帅),耶律沙、耶律休哥、耶律斜轸、权奚王抹只等各自率所部一同南下。(《辽史》对人数无详细记载。)
辽兵从九月初出发,于月底到达宋辽边境,双方在边境形成了对峙局面。
镇州虽不是宋军的最前沿,却是宋军在边境驻兵最多,防御力最强的据点。由悍将刘延翰坐镇,李继隆任都监。
辽国大军来袭,镇州便成为了宋辽交战的最主要战场。
此时的宋军面对来势汹汹的辽兵采取的是防御政策。双方兵力不平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八阵图的存在。
说来也很滑稽,宋太宗不懂兵法,却不知从哪里搞了份八阵图,并为边界守将人人配发。
此图的具体功效却没几人知道,因为它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实在不怎么明显,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有了八阵图的限制,守边境的将领们打仗的时候总是显得有些放不开手脚。因为八阵图的特点讲究以守为主,这对于擅长进攻的宋军来说,显得格格不入。就好比一个善于用矛的士兵,在进入战场的那一刻,发现配发给自己的武器竟然是一面盾,这就有些尴尬了。
所以很多宋将在对待这次辽军入侵时,都默认了一种态度: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宋军的闭战不出大大助长了辽军的嚣张气焰。除镇州外,其余前线大大小小的势力全部被辽军给一一瓦解。
辽兵气焰嚣张,连日来不停的关前叫阵,让镇州城的守将颜面扫地。这时,一位将领坐不住了,拍案而起,大吼道:“还击!必须给这些兔崽子们点颜色瞧瞧!”
说这话的是刚刚升任都监的李继隆。
李继隆,字霸图,是一位极具军事才能的将领。虽然他继承的是老爹(李处耘)的老本行,但他的名声比他爹的还要响。自小在战场上拼杀,经历大小战役三十余场,是名副其实的百战之身。自然不是那种靠关系,走后门所提上来的官宦子弟所能比拟的。
其次,李继隆这个人也比较奇怪。怪就怪在别的将领不愿意打仗,他却是打仗打上了瘾,只要有机会,绝对不错过。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李继隆充分继承了他老爹的优良传统,以年方弱冠就毅然从军,南征北战,以战功升到六宅使。
李继隆参加了三个月前的幽州决战,并在后撤的过程中以宋军的一支偏师抵御住了辽军铁骑的追击,同时也间接的掩护了宋军的后撤。
李继隆的沉着应对给皇帝留下了深刻印象,战后,他因功被命为镇州都监。
此时,面对着辽军的叫嚣,李继隆放弃了所谓的阵图计划,决意果断出击,杀杀辽军的锐气。(事有应变,安可预定?设获违诏之罪,请独当也!)
事实上李继隆并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喊打喊杀的草莽大汉,要是如此,就不必为他这般耗费笔墨了。李继隆不但有胆识,更有智谋。
面对着骄横嚣狂的敌人,李继隆使出了他的计谋。
不久后,辽军主帅韩匡嗣收到了一封来自镇州的请降信,信的内容是都监李继隆写给他的,大致内容是辽军势大,宋军畏惧,镇州统帅刘延翰惧怕辽威,不敢应战。镇州丢失是迟早的事,为了自己的“前途”,李继隆决定降辽,并答应做内应,拿下镇州。最后还顺带着拍了拍韩匡嗣的马屁。
韩匡嗣不是武将出身,之前也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我查阅了一下他的资料,惊奇的发现,他只是一名医官,因擅长医术,很受辽主耶律贤的看重。耶律贤体弱多病,韩匡嗣医术高超,自然两者有很好的交流话题。说通俗点就是韩匡嗣是辽主耶律贤的专用御医。
这次韩匡嗣估计是在草原呆久了,想看看中原的风光,所以趁着辽军南下的机会,也跟着大军随行了。
如果你对韩匡嗣的这段记载感到质疑,我也可以理解,因为我也想不通。按理说大军的主帅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帅,怎会如此的草率,让一个做医官的来统帅全军呢?
但《辽史景宗本纪》中有这段记载,《辽史韩匡嗣传》也有着同样的记载。事实就是这般让人不解。
韩匡嗣是个厚道人,接到请降信后大喜过望,他认为这是上天赐予他的天大功劳,决定亲自接见降将李继隆。
耶律斜轸作为副帅,自然也看到了这封请降信,他却没有那么乐观,因为他嗅到了里面的杀机。凭借多年的军事经验,耶律斜轸感觉这份请降信中处处透露出蹊跷和诡异,应当小心对待。(彼军气甚锐,疑诱我也。可整顿士卒以御。)
厚道的韩匡嗣这次却拒绝了这个建议,一意孤行的坚持了自己的意见。在他看来,既然人家有诚意,那么自己也得表现出度量。以心换心,这才是正道。
这话虽说没错,但善良厚道的韩匡嗣却忘记了战场中的生存法则:兵者,诡道也!
不出所料,当兴致高昂的韩匡嗣带着本部人马到达了之前商量好的地点时,迎接他的不是宋将友好的双手,而是数不清的弓箭与刀枪。
9月三十日,宋太宗在战报的奏折中得到了前线的最新消息:镇州都钤辖刘廷翰及契丹战于遂城西,大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