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声音,木芷兮躺不住了,起身穿上鞋子往外走。
走廊里,几名民宿员工、经理模样的人急冲冲地向某处跑去。
木芷兮跟了上去。
来到隔壁一座院子,见门口围了一圈员工。
“叫救护车了吗?什么时候到?”
“王总不让声张,还没人敢打电话。”
“王总的话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出了什么事,你们谁担当得起?”
一名客房女员工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
木芷兮刚想往里走,发现孔士文抱着一个盖了好几条毛巾的女孩,快速地冲了出来,那上面沾染了血迹,红艳艳的,触目惊心!
杜飞白在旁边驱散人群,孔谷灵跟在后面,哭得泪眼模糊。
一行人很快走出院子,直奔西侧停车场。
孔古灵经过木芷兮身边时,突然扬手打了她一巴掌。
“啪!”
木芷兮被她打得身形一晃,差点摔倒,勉强扶着墙站住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孔古灵愤恨地埋怨:“狐狸精!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婉清怎么会自残?她差点割到大腿动脉,万一她又什么三长二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木芷兮被这样的消息震惊了,但更多的是委屈和愤怒,她睁大双眼,冷冷地望着对方:“自残?一个人自残,把原因归到别人身上,这逻辑我也是见识到了!”
孔谷灵还想说什么,却被杜飞开伸手拉出了,“你先去照顾乔丫头,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被他一提醒,孔谷灵又急忙提着裙子往外跑。
萧泽颀长的身影出现,侧身对身边的王经理吩咐几声。
王经理开始驱散人群,并严禁议论,一经发现嚼舌者,立马炒掉!
人群散去,立在夜色中的木芷兮就显得特备瞩目。
萧泽缓步行来,瞥见她发丝凌乱,侧脸微红,清晰的巴掌印在嫩白的脸上。
他眼里迅速布满暴风雪,声音凌厉地问:“谁打的?”
木芷兮没回他,转身往外走。
萧泽捉住她的手臂,目光一转,已经猜到始作俑者,“孔谷灵?!”
木芷兮身形一滞,清冷冷地问:“你和乔婉清什么关系?”
然而,萧泽还没回复,就看到女孩自嘲一笑:“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
萧泽揉了揉肉眉心,郑重地道:“如果我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肯定不信,萧乔两家是世交,从小就认识。”
木芷兮了然于胸:“哦,青梅竹马。”
他和乔婉清算哪门子青梅竹马?!他高中起就出国留学,根本就没怎么见过她好不好?!
萧泽拧起眉心,“你……生气了?”
“没有。”木芷兮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萧泽,我脑子里很乱,能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吗?”
萧泽愣了愣,默然松开手。
木芷兮转身往回走。
瑟瑟夜风中,女孩单薄的身影仿佛能被大风吹走。
萧泽幽深的眼眸望着女孩走远。
乔婉清躺在病床上,腿部伤口已经被缝合包扎完毕。
她悠悠醒来,睁眼看到病床前围了一圈医生、护士、好友,那些好奇打量的、充满讥笑的、关心的、同情的目光,让她瞬间回忆起刚刚发生了什么。
“滚!都给我滚出去!”她情绪激动地想要起身,赶走那些令人厌恶的人群。
医生、护士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眼光瞅她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夜里被临时挖起来,说是有位病人大腿受伤了,还以为是不小心弄伤的,结果却发现是自己割伤的,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女孩,也是罕见。
自残的人最可怕,他们才不要留在这里遭受人身威胁。
对视一眼,医生护士纷纷退到病床外面。
杜飞白抱住孔谷灵,把她拖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孔士文一个人。
“滚!我说话你听不到吗?”乔婉清暴躁地说。
孔士文:“我怕你下次割到大动脉,救都救不回来,乔家指控我是杀人凶手,那就解释不清了。”
淡漠的话语,让乔婉清神情一愣,她忽然想到:假如,她今天真的出意外死了母亲,不知道有多伤心!
可是,她根本没想去死。
她只是想让萧泽回心转意。
只是想让萧泽看清楚,谁才是真的爱他!谁才喜欢他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只是想利用萧泽的愧疚之心,从而赢得他的注视和喜欢。
为什么?
为什么萧泽会无动于衷呢?
明明萧泽的哥哥萧渊出事故以后,双腿不良于行,陈映雪就立马前往欧洲照顾她了啊。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萧泽为什么还不出现?
许久,乔婉清安静下来,低低地说:“我要见萧大哥。”
孔士文听了,却权当没听见,“你刚做了个小手术,现在需要休息,先睡一觉,明天醒来我让萧泽来见你。”
得到这样的答案,乔婉清终于安心地睡了。
睡着的同时,眼角划过一滴泪。
那滴泪,让某人的心钝痛起来,甚至疼得呼吸不上来,需要到室外透口气。
“婉清怎么样了?”孔谷灵还留在病床外,见到孔大哥出来,急忙赶来询问。
杜飞白也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了,睡去了。暂时不要惊动她的家人,过两天她情绪好转了,再通知乔夫人。”
顿了顿,孔士文看向杜飞白、孔谷灵两人,“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