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过来载人时上面本就坐了几人,江苒上来时,没怎么注意,等车子发动,一道意外又惊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真巧呀小姑娘,你也回来了。”
她才发现车上面还有见过的人。
正是她来时遇到的那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她面上已没之前的忧色,看起来极为舒心。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她与江苒的前座换了位置。
原本是想来她旁边,可见江苒身边那位中年男人正在闭目休息,面容严谨的他看着有些不好相处,对方到底没敢开口。
但也阻止不了她跟江苒说话。
年轻妈妈叫做丁露,今年二十五岁,虽是a省人,但她是从连云县里嫁过来的,几乎挨着市区,算是半个市里人了。
婚后日子过得不错,结婚不到一年就怀孕,然后生下了女儿。
她之前在家坐月子待了几个月,原本一切都顺利,哪知就近女儿开始频繁吵闹。大哭是从今天开始的,可不巧的是老公和婆婆去了亲戚家帮忙要很晚回来,她就一个人来到市里。
下午车上那会孩子哭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幸好一个小姑娘帮忙哄好,女儿也熟睡过去。
随后她仍去了医院问诊,可医生的检查结果却让她十分意外,人家说孩子十分健康,没有查出任何问题,那模样分明是把她当成孩子叫一下就受不了的做作父母。
丁露也是不解,直到她给女儿穿上衣服准备离开,却摸到一个三角的东西,顺势拿出表情更怪,这不是婆婆他们最喜欢弄的什么符么?
女儿才生下来时婆婆就各种迷信,又带红布条,又找人念什么经文,后来还想去买个符,被丁露忍无可忍给拒绝了。
开始她想会不会是婆婆偷偷塞女儿身上的,却想起,婆婆上午走后,女儿闹肚子,她又从里到外给女儿换了衣服,不可能是婆婆放的。
这么一想女儿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抱着,要说谁有这个机会,就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帮忙哄好女儿的小姑娘。
没想到回来还能碰上她,丁露便想问问。
为此车子继续发动,有噪音的情况下,她抱着孩子凑近后面犹豫了下开了口,“下午我带孩子去医院,看到孩子衣服里的东西,那是你放的吗?”
她直觉这个东西对孩子没有害处,为此语气也很好,毕竟只是想知道真相。
江苒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东西贴身戴着,半个月后拿掉焚烧即可。孩子还小,中途尽量避开动土、出棺等事。”
似懂非懂的丁露连连点头,想起大哭的女儿在对方手里不一会就平息的事,理智告诉她不管真假,照做就是,反正没有损失。
倒是想起婆婆以前说她没眼光,符纸都很贵的话,又问,“那这给多少钱合适?”
“不用,这是我自愿送的。”偶尔身边总会遇到一些人,稍微帮忙就能积累一些善缘,何况平安符是最简单的符,不需要多大的力气,送一个也没什么舍不得。
丁露一听又是一阵感谢,后见江苒脸色不大好,又不怎么想说话,看出她不太舒服,没再打扰她。
而她自己则是抱着一路上都在熟睡的女儿,想到今天的一切,心奇又庆幸,心道回去一定要给婆婆说这事。
六点二十左右车子即将到站,司机询问有没有提前下车的,江苒瞬间张开眼睛,报了自己下车的路口。
“小姑娘在镇上上初中?”旁边蓦地传来一道声音,厚重沉稳。
与此同时一抹审视的视线跟着落到她的脸上。
江苒之前闭着眼睛就感觉到身侧似有似无的打量,知道对方肯定看到自己放在地上的书本,也不吝啬回答了他,“是。”
可能因为快到家,心里的不适已经褪去,江苒又把窗户开了个小缝,整个人更加清醒。
稍作平复后,她才扭头看向身旁的人,观他面部之后,顺势也道,“叔叔是来镇上找人的吧?不过你找的人不在这里。”
白文辉听到小姑娘的话时,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淡笑,上车时他就注意到这小姑娘,她跟前座的人说的话一字不漏都传到他耳朵里。
稍微一组合,就明白什么。他从事教育行业,接受教育三十多年,有各种成就,也就觉得对方小,想着怎么开口说道几句,没想到小姑娘先开口了,而且说出的话让他好笑。
“小姑娘观察挺仔细,我坐的车是省里的牌照,去康平自然是有事要去,你是看到这些猜到我去找人的吧?”这些一眼看破的东西,白文辉觉得太明显。
又道,“我看你应该是个聪明姑娘,以后不要学老一辈接触些反社会的东西,毕竟对你不大好,你也别说叔叔多嘴,这是老习惯。”
白文辉因为接触自己这一行业,最喜欢的就是说教,想改都改不了。
但他坦然的模样却赢来江苒的好感,“谢谢叔叔,不过反社会是指那些没本事弄虚作假的人,这种事因人而异吧。”
刚说完,车子已经放慢速度,看到熟悉的路口,江苒起身。
白文辉还想说什么,却看人家小姑娘都到了,只能起身让路。
倒是江苒拿好东西走出时,路过白文辉身边,说了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话,“若有人请叔叔帮跟叔叔跟职业有关的忙,就拒绝吧,会招来麻烦,另外小心这个朋友,他对你不诚。”
“还有,我叫江苒,在中心学校初三四班。”
说完没看白文辉直接下了车。
直到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