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我处理完伤口,又拿了药来喂我::“这个是止痛药,你对抗生素过敏,不要吃消炎药了,我一会泡草药给你喝”他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想起了妈妈,小的时候,我经常生病,在孤儿院那几年的营养不良,让我体质很弱。加上对抗生素过敏,每次一生病,妈妈就熬中药给我喝。又苦又烫,每次妈妈都让我捏着鼻子一大口气喝完。我总是会呛到,妈妈就会笑着拍着我的背。那笑脸就像她去孤儿院接走我的时候一样,穿着白色的衬衫,打扮的干净素雅,微笑着跟我说,曼琪,我的孩子,我们回家了。尽管我哭的泣不成声,她也是微笑着拍着我的背。
想到这,鼻子酸的不行,眼泪也止不住了。他用手揽过我的头,搂在怀里,抱的很用力,用力到让我觉得痛。我开始越哭越大声,哭到耳鸣,哭到停不下来的抽泣。醒过来的这短短两天,却感觉两年一样久,对于身边一切的陌生感,一点一点拼凑的记忆,像碎了的玻璃一点点硬生生塞到我脑袋里。让我疼痛难忍。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失智的老人们都活的那样开心,因为有时候记得,要比忘记,痛苦太多太多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紧紧的抱着我。
过了许久,我渐渐平静下来,也哭累了,我却感觉到,他在微微的颤抖,像是在啜泣。
我有点意外:“我”
:“别动,让我再抱你一会,好吗”他用沙哑又恳求的语气说道
:“凌宇,你是不是特别恨我,特别恨”刚想说肖乐阳,却又咽了回去。
他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松开了紧紧抱着我的手臂,淡淡的说道:“我把他扣押在警局,有人24小时保护他,现在他很安全,你不必担心他。”
:“保护他?”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是我之前安插在一个地下走私集团的线人,几次围捕失败,都是他泄露了我们的行动,后来切断了所有跟我的联系,警方为了逼他出现,对外公布说他泄露了走私集团账目,所以他的老板不再信任他,黑道一直在追杀他。所以我找他,是为了保护他!”
:“我想杀了他,也是因为他曾挟持你来跟我做交换!如果不是他跟我见面时,带了杀手!你也不会受伤!!这样的人!却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着!”
听到这些,我简直难以相信:“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伤害我?他不会伤害我,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乐阳他不是坏人!”我恳求的解释到
:“曼琪!他没有伤害你,并不代表,他就不是个坏人!”他加重了语气。
:“那你还把我留在身边,是不是就为了要抓肖乐阳”?
:“我们是夫妻!”他简短的回应
“我们已经离婚了不是吗?我今天在书房里看到了离婚协议书,上面,有你的签字”我追问
“协议是你骗我签的,我签字时,根本没有自主行为能力,所以,无效!”
“无效?我骗你?怎么会。。。。”还没等说完这句话,只觉得头很晕,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卧室门外,:“没有大碍,不用太担心,她的体能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消耗过大才会晕倒,别让她情绪太激动,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医生跟边凌宇小心的叮嘱了一些就离开了。边凌宇终于松了一口气,额头上满是细细的汗珠,刚才沈曼琪晕倒的那一瞬间,他真的慌了。他害怕,真的害怕,他从没这样怕过。就连曾经被人用枪抵着头,都没眨过一下眼睛的他,对于这个女人,就连沈曼琪,这三个字,都能变成任意割破他到体无完肤的利剑。一刀一刀,刀刀痛入骨髓,刀刀要人性命。
“沈曼琪,你曾经就那么想离开我吗”望着熟睡的她,边凌宇用力攥紧了拳,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都是那晚,沈曼琪穿了一件玫红色的睡袍,脸颊是好看的桃粉色,依偎的坐在边凌宇怀里,笑的那样妩媚,而他就那样陷在她的酒窝里,迷离的像个初食jìn_guǒ的男孩,恍恍惚惚的缠绵,让他迷恋,到意识渐渐模糊。直到第二天醒来,看到床头的离婚协议书,他才恍然大悟。沈曼琪,你对我下药,就是为了得到这个?为了能彻底的离开我吗?
那是边凌宇,第一次流泪。第二次,是他跟肖乐阳,拿着枪指着对方。而沈曼琪却挡在肖乐阳的前面,语气决绝的对自己说,想伤害他,先杀了我。然后一声枪响,沈曼琪胸口喷着血倒在了地上,那时他抱着她,哭的撕心裂肺。。。
一阵电话声,让边凌宇从痛苦的回忆里缓过神来。:“说”边凌宇接起电话冷冷的说到
:“对不起,宇哥对不起”电话里传来连连急促的道歉。
:“怎么回事!”边凌宇加重了语气,下属的连连道歉让他不安。
:“宇哥,肖乐阳太狡猾了,吞了事先准备的刀片,我们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有一车拿着枪的人,劫持了救护车,把他带走了。。。。。”电话里的人越说越心虚,像是下一秒就怕边凌宇爆发,生吞活剥了他一样。
:“呵,自己废物,为什么怪别人花样多”边凌宇渐渐舒展了眉毛,扬起了嘴角,带着笑意冷冷的回道。
:“宇哥宇”电话那头的人开始结巴,仿佛被边凌宇一百八十度转换的态度吓傻了。因为他熟悉的上司,听到这种消息不应该如此淡然冷静,连最起码的发火都没有,这不像他。
边凌宇懒得废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