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丁抢上来把三个管事按倒就绑,胡管事一边挣扎一边喊,“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是我放进来的,”杨大斗从门外走了进来。
“杨大斗!你这吃里爬外的小人!”胡管事声嘶力竭地喊着,“枉我待你不薄!”
“管事老爷烧庄子就是要咱们上千老少的命,管事还想带着乡亲们给鞑子当奴才,这就是待我不薄么?”
“不用和他们废话,想投鞑子就等着千刀万剐吧!”许三恶狠狠道,又对那两个信使招手,“你们过来,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是和他们三个一样,全家去菜市口吃上一刀,二是给本官叫开庄门好生安抚百姓!”
“小的选第二条路!”
“小的愿意为大人效命!”
两人忙不迭地跪倒。
“好!”许三对周世显道,“你我兄弟各带一路人马,今晚就把剩下的两个庄子拿下!”
“好!”周世显让刘子卓赵广德带着三十余人留下,自己和许三各带几十人分别去赵家庄和王家庄。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周世显带人进赵家庄时百姓们也乱了一会儿,信使安抚了一阵也就静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许三派来人送信,他那边也很顺利。
第二天,张瑽、刘子卓、许三都来到了赵家庄,几个人统计了一下缴获,赵家、胡家、王家的缴获和刘家的基本差不多,银子共有五万四千多两,粮食近三万石。
“粮食倒是差不多够了,可银子……”周世显额头拧成了一团。
“这个不用为难,”许三知道这时自己必须表态了,“送给宫里两万两银子,五百匹绸缎,其他的都留下。”
“这样不大好吧,”张瑽虽然舍不得,但觉得既然答应给宫里一半,就不能食言。
“有什么不好的,买军械用了那么多银子,还欠着三万三千两,就当是皇上发给咱们买军械了。”许三的脸不红不白,又补充了一句,“咱们三个不说谁也不知道!”
听到这里周世显差点乐了,没想到这许三哥也有惫赖的一面,“这样虽好,却是苦了咱们兄弟,辛苦了这几天只有咱们三个一两银子也没闹着。”
许三眼睛一瞪,“哥哥不是只认钱的人,我相信周贤弟也不是!”
“那我呢?”张瑽委屈道,“我认钱啊,我的两成啊!”
“有粮有兵,以后什么都会有的!”许三郑重道,“先把庄子的事情处理了。”
可这时周世显却沉默不语,提到这几个庄子的管理,又有个问题急需解决,那就是兵力从属和统一指挥,虽然在作战时周许二人一起指挥,互相尊重,但这只是暂时的。
从流民中选出的庄丁自然从属于周世显和张瑽,那三十多家丁却为许三马首是瞻,张家还有几个管事。
庄子的管理者必然从这些人选出,这就涉及到政令统一谁说了算的问题。
许三见周世显不语,仔细想一下也就明白了,他来站起来不停地踱着步,他也想做一番大事,他也是有志向的人,没有自己的嫡系力量以后将寸步难行,若是自己牢牢抓着这些家丁,就需要钱粮,想要钱粮就如同和周世显分家一样,这样又觉得对不起兄弟。
可要是把家丁们都交了出去,自己就真成了光杆千户了。
思来想去,许三一跺脚,“我本就是死里逃生,当了巡城千户也是孤身一人,罢了,罢了!”
许三猛地停住大喊道:“马彪、石元昭、王满仓!集合!”
周世显也不知道许三做了什么决定,连忙起来道,“三哥不必为难,万事都可商量!”
“贤弟,听哥哥的。”许三拍了拍周世显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家丁们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纷纷拿着武器聚集在院子里。
“兄弟们,”许三大步走出门口,环视一周,“当初我许三孤身一人出城,蒙兄弟们不嫌弃跟随我许三,在这里我谢谢大家了!”说完,许三对着家丁们深深一揖。
家丁们也不知怎么回事,但他们都是认许三做主心骨,石元昭大叫道,“三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马彪也跟着喊到,“三哥,兄弟们都听你的!”
“好!”许三大喊道,“兄弟们也知道吴总督怎么战死的,就是邓希诏那阉狗过生辰军中无将,总兵吴国俊又临阵脱逃!”
“我许三虽当了千户,可京营竟无一人跟随,大家要是一直跟着我,说不定哪天也像吴总督那样被害死!”
“许三老弟,哥哥不怕死!”王满仓大喊道,“兄弟们跟着你出城就打鞑子报仇的!”
“谢谢王老哥!”许三又做了一揖,“但是,我不能让你们和我一起送死,我许三也不想死!”
“你们也看见周贤弟治军练兵了,他是有大本事的人!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请大家加入到周贤弟麾下!跟着周贤弟一起建功立业!”
“可是三哥你呢!”几个家丁问道,“哈哈哈!”许三大笑,“我也和兄弟们一起跟着周贤弟打拼,这光杆千户还得当,没办法,皇上亲封的官是辞不得的。”
周世显听得心中感动,刚要俯身下拜却被许三一把托住,“贤弟心中记得便罢,不要负了哥哥和这帮兄弟的一番情谊!”
“三哥放心!小弟定要带着诸位建立一番不世功业!”
许三的义气和洒脱令周世显钦佩不已,许三和家丁们的信任也是一种鞭策。
家丁们退下后,周许张三人经过一番推敲,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