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回家要好好看看父母的,结果周国辅听说儿子拜了孙阁老为师,激动的都要哭了,又听说阁老暂时住在张家,马上就要去拜见,巧的是,张瑽过来请周家三口赴宴。
张老财真哭了,抱着祖宗的灵位嚎啕大哭,万人敬仰的孙阁老收了张瑽当弟子,还住进了他张家,这是张家几辈子都没有的荣光。
他张老财憋屈了一辈子,屁大的小官都能来敲诈一番,那些衙役更是欲壑难填,天天找麻烦,前两年搭上了光时亨大人,才有了好转,这些天又搭上了沈迅大人,张老财已经觉得是在做梦了,这回又有了孙阁老的庇护,简直就是上了天堂!
张老财当即带着妻妾把上房都让了出来,又张灯结彩,大摆筵席,孙承宗都有些过意不去。
这时周家三口又来了,见了孙承宗,周国辅马上大礼参拜,孙承宗一生清正,党而不群,对于张老财的商人身份虽然还有点疙瘩,但对周国辅就不一样了,马上让到主桌,谈经论道,推杯换盏,周国辅毕竟是中过进士的,肚子里也是学问不少,一时间,三家人畅饮尽欢。
可他们不知道,京师里因为孙承宗的到来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
……
“师傅,您不是王爷没有爵位能穿蟒袍么?”对于蟒袍什么的规矩,周显还是不懂。
“哼!老夫为官多年,皇上能不赐穿蟒袍、飞鱼服么?难道明燚认为老夫没这本事?”
周显一捂脸,师傅您变皮了,嘴上却不敢说,帮着老头系了玉带,又把棉斗篷给师傅披上,“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有屁就放!”
师傅您学坏了,原来不是这样子滴。“师傅,弟子也要跟着进宫么?”
“老夫的弟子自然在一边侍候着,怎么,你不想?”
“师傅,是这样的,您也听弟子说过,弟子第一次上朝那薛阁老就喊打喊杀,杨阁部也要把弟子关进大牢,到了高阳张国公也要绑弟子,卢督师更要杀弟子。”
“虽然,杨阁部和张国公已和弟子化解恩怨,可弟子总觉得朝廷的大官都和弟子有仇啊!”
周显哭丧着脸道,“弟子送师傅到午门,就不跟着上朝了。”
“混账话,有老夫在,哪个敢动你!”孙承宗气势凛然道,“跟老夫走!”
孙承宗不想引起太大注意,刻意避开了早朝,可师徒二人一进入乾清宫就看到一群大臣在那里,都是心里有鬼的。
再看崇祯皇帝,时隔七年,皇帝脸上的青涩早已脱去,有了沉稳的样子,可他不到三十的年纪两鬓却生出白发,孙承宗看了心如刀绞,两眼模糊,大步上前跪下,“臣孙承宗叩见陛下。”
崇祯皇帝走到殿前,亲自扶起孙承宗,“阁老请起,阁老无恙朕心甚慰。大伴,给阁老赐座。”
以前崇祯也想过重新启用孙承宗,但大凌河―长山败的太惨了,肯定会有人出来反对,还有孙承宗年龄已经七十六了,恐怕坚持不了几年了。
下了朝这些阁臣、尚书们都赖着不走,崇祯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
先不说刘宇亮、薛国观、张四知、杨嗣昌等这些阁臣,连礼部右侍郎姚明恭,兵部左侍郎魏照乘都在这等着,如果孙承宗再次入朝为官,至少也臣,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
反正这老儿离开了七年,在朝也没了势力,东林党也因这老儿不识相与之疏远,难道还要请这老头去当祖宗不成?
只要孙老儿求官,大家一致反对皇帝也没办法。
“臣多谢陛下救援高阳百姓,英国公与周显在高阳大败鞑子,挫其锐气,老臣虽七十有六,愿以残躯报效圣恩,请陛下恩准!”
来了,崇祯心道,众臣也立起了耳朵。可还没等孙承宗坐下,魏昭乘已经急不可耐,跳了出来。
“阁老年过古稀,正是含饴弄孙、颐享天年之时,朝中事务繁重,阁老身体要紧,由末学后辈操办即可,万不敢劳动阁老!”
“无妨,无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老夫的身子骨还挺得住。”孙承宗笑眯眯道。
“阁老此言差矣,”张四知也忍不住了,虽然薛国观现在不讨皇帝喜欢,可现在的阁臣里碌碌无为的就是自己和程国祥。
程国祥就不要想了,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当不当阁臣都一样,可他张四知却是有大志的,决不能让孙老儿顶掉。
“孙阁老偌大年纪再为朝廷分忧,我等心中不忍,皇上也是内疚。那鞑子若知恐攻击我朝不尊老敬贤,也会耻笑我大明无人!”
“张阁部说的有理啊!”孙承宗笑到,“那就请阁部代老夫出征,如何?”
出征?张四知吓了一跳,别说出征,北京城他都不能出,出去就是送死,谁爱去谁去!反正本阁老不去!
“出征嘛,这个,本官不擅兵事,还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杨嗣昌、方逢年等人也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一听到出征,阁臣和尚书、侍郎们都闭了嘴。
崇祯也好奇道:“阁老欲求何职?难道还要自请督师不成?”
既然皇上赐座了,孙老头也不客气,直接坐着说道,“城外百姓已达五万,以后还会增加,老臣愿为皇上安抚百姓。”
“好!阁老有心了。”崇祯不住地点头,这差事可以,对朝廷对百姓都有好处。
孙承宗又拽过周显,“这竖子素有忠心,又知兵略,已经练了三千五百精兵和三千新兵。但其年幼无知,不通世事,那许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