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国观等人也愣住了,没想到周显不要他们赌命,却向皇上请封一把锤子,这玩意真要是落在周显手里,这些阁臣、尚书、侍郎得天天挨打。
“明燚,听本阁一句话,”杨嗣昌苦笑着出来打圆场,“那种锤子只是故事中的,当不得真。”
“杨阁部错了,这东西又不是下官非要,明明是薛阁老他们非给,下官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周显心道,你是怕我头一个打你吧,
“阁部若是有心,就去劝一下薛阁老他们,把方才的话都收回去,下官心胸很开阔地,比起宰相也不逞多让。”
这话更气人了,就是让薛国观把拉的吃回去,还落个心胸狭窄的名声。
薛国观怒火万丈,“竖子,老夫岂是言而无信之人,拿笔纸来,老夫和你赌了!”
崇祯光看热闹了,封不封这锤子可是他这皇上说了算的,阁臣们都不管他的意见就把赌注下了。
看到众臣都按了手印,周显抢过军令状急忙按了手印,一份揣在怀里,另一份就交给王承恩,“公公收好,以后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得罪公公,本官一锤子下去……嘿嘿嘿!”
周显的嘴都合不拢了,好像是他已经赢了,薛国观等人却是心里打鼓,莫非这竖子真有把握?
薛国观没想到,一时的冲动,惹下了无边的祸端,崇祯也没想到,这玩意的出世竟然又带出一个惹祸精。
“逆子!父亲不求爵位也不求升官发财,只求一家平平安安,看来你娘说的对,早就该让你娶妻生子,爹娘也省的和你操心!”回家的路上周国辅还是不断地数落儿子。
“明燚可有把握?”孙承宗还是有点不放心,“实在不行老夫豁出这张老脸和官位保下你们一家人。”
“师傅放心!您老就等着看弟子用锤子砸人吧!”
……
时间过的飞快,周显通过杨嗣昌也得到了前线和朝廷的不少消息。
卢象升和高起潜也彻底分兵了,卢象升在京畿与鞑子周旋,高起潜去守山东,朝廷也是头疼不已,首辅刘宇亮一激动竟自告奋勇去节制兵马,可能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觉得斗不过薛国观,间接地把首辅让出来。
崇祯一时脑热竟下令让刘宇亮担任督师,这可把老刘头吓坏了,他会武艺,但不会带兵,一番推辞,终于定了督察的头衔,监督卢象升和高起潜作战,再行调节。
出京时刘宇亮本想点周显部跟随。可是周显正忙着被弹劾,实在脱不了身,只得点了三千京营护卫。
不过周显也不会不管,当初刘宇亮支持了他周显,他不能忘恩负义。
周显派鲁二郎带四百骑兵,王满仓带六门虎蹲炮,马彪带三百火铳兵保护刘阁老,由石元昭、李庆节制。并下了死命令,就是全部战死也要保住刘阁老。
崇祯也对周显非常头疼,这竖子得罪多少人啊,这几天又有几个人弹劾周显,明天就过年了,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还好,崇祯看在往日功劳的份上让他廷辩,今天不得不将这竖子叫了过来。
“陛下!臣吏部郎中吴昌时弹劾通州巡检周显鱼肉百姓、与民争利!”吴昌时义愤填膺道,“十几天来,周显威逼城外百姓挖煤,挤兑城内煤商,造成煤价动荡,现在已有二十多家煤商关门停业,更有甚者家破人亡!请皇上将周显下狱拿办!抄家没收民脂民膏!”
御史曹溶也出列道,“臣御史曹溶弹劾周显纵兵殴打南门守城士卒,请皇上严惩周显!”
“周显,听到没有,朕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不管怎么样,周显还是准女婿,不能光凭别人的弹劾就降罪。
“我道是什么事呢?”周显满不在乎道,“请问吴郎中,现在煤价几何?以前煤价几何?”
“以前是十斤煤八文,现在煤价动荡不平,你只消承认鱼肉百姓,与民争利即可,哪有那么废话!”
吴昌时压根就没把周显放在眼里,区区一个从九品,仗着微薄的战功和孙阁老的庇佑才能在朝堂上和薛国观等人对骂,皇上也是看他年幼才没计较。
现在周显挖煤卖煤实打实的是与民争利,那么多煤商破产,还有借高利贷的自杀,你连人命都逼出来了,这回看孙阁老怎么袒护你。
“既然吴郎中不敢说,那本官就说了,”周显信心满满道,
“启禀陛下,二十天前煤价是十斤八文,现在是十斤五文,那些破产的都是囤积居奇卖高价的奸商,此乃利国利民之事,却被吴郎中说成与民争利。”
“再说,城外百姓房屋被鞑子烧毁,钱粮被鞑子抢光,不去挖煤难道饿死不成?”
周显指着吴昌时道,“吴郎中回去给那些奸商带个话,本官要把煤价降到十斤三文!让京师百姓都能用的起煤,不再受酷寒之苦。”
吴昌时气的直翻白眼,周显话里话外就是自己和奸商是一伙的,他吴昌时是东林复社领袖,岂容这竖子败坏名声?
还没等吴昌时分辨,周显又道,“打人的事本官承认,那些守门的士卒拿了奸商的银子不让本官的煤进城,挨打活该!没把他们手脚打断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本官这也是替皇上教训这帮不知好歹的兵痞!”
曹溶也不多说,“既然周大人认了,就请皇上责罚。”
既然事情都明了了,崇祯问道,“吴昌时,你还有何话说?”
“臣为奸商蒙蔽,臣领罚,可我大明规定,为官者不许经商,周大人必须放弃煤炭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