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的话音刚落,花花绿绿的美人们跪了一地。
“求侯爷把我们赏赐给府里的侍卫……”
有韩夫人的例子在先,就算把我们都赏了,不过是闲言碎语多几天而已!
池翾轻飘飘的问:“你们都看上了谁啊?”
“妾身愿意跟着李侍卫,为奴为婢……”还有真不怕被池翾一掌拍出去的姨娘开口。
只见李侍卫万分惊恐的往后退去……
大厅里死一般的沉默后,池翾轻飘飘的声音再起:“好,本侯成亲你!”又对李侍卫道:“她的命从此就归你了……”
李侍卫诚惶诚恐的跪地领命,“是,多谢侯爷赏赐!”
有人求被赐成功,自然就有人效仿,没多大功夫,十多个姨娘找到了新主子,可惜她们最后没有一个能活过一年,当然这是后话。
剩下不愿意跟着侍卫们的姨娘免不了要哭闹一番,但她们的哭闹除了让池翾更加厌恶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每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这顿饭从中午吃到了下午,又从下午吃到了晚上,到最后只剩池翾的几个心腹还有虞小鱼和锦瑟在。
韩震终于说出憋了一整天的那句话:“侯爷,这次我不能跟着你回军营了,家父身体不好,我想带秋染回去侍奉左右,还有林叔林婶儿也需要我照顾!”
闹哄哄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锦瑟,“冷冰冰你疯了,你可知跟着义兄上战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吗?只要立下战功,前途无量!”
她早知道池翾要解散骆邑侯府的计划,之前一直很平静,坐在自己的位置像个看热闹的局外人。
唯一能吸引她注意力的只有韩震,可韩震除了应付同僚的敬酒没有任何其它反应,她还想着等人少了就寻机会向义兄提出随军的请求,等到了军中,她有大把机会靠近韩震,相信总有一天能融化这块冰疙瘩。
可她没有想到韩震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带韩秋染离开……
“郡主所言极是,但属下去意已决!”韩震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微凉,又对池翾道:“侯爷身边人才济济,不区属下一人!”
池翾用一种惊诧莫名的眼光看着他,沉默半响才道:“今晚我们是兄弟,没有侯爷和下属,大家只喝酒,不谈公事!”
锦瑟却不依,“义兄……”
池翾抬手打断道:“好了,天色已晚,你也不要和那么多酒,早些回去休息!”
冯谦拦下还想说什么的锦瑟,微微摇头,给了她一个“交给我们”的眼神,然后端着酒杯对韩震道:“冷统领,我们喝一杯,无论今后大家身在何妨,都是兄弟!”
冯谦和其它人也端起杯子道:“对,大家一辈子都是兄弟!”
锦瑟不甘示弱,亦端起杯子,“喝了这杯我回去睡觉,你们继续,但你们可不要忘了本郡主!”
大家都笑了,齐齐望着韩震。
韩震望着虞小鱼。
虞小鱼却望着池翾,只见他倒了两杯酒,端起其中的一杯毫无防备的抛了过来,自己端起另外一杯:“今晚只喝酒,不谈其它!”
虞小鱼稳稳抓住酒杯,笑着上前与大伙站在一起,“好,只喝酒,不谈其他!”
韩震眸光微闪,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起身举杯,“我们永远是兄弟!”
一起喝完杯中酒,气氛活跃起来,锦瑟没有立即就走,陪大家聊了一会儿又凑到虞小鱼身边。
虞小鱼一直在等着锦瑟,既然选择了韩震,那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
“郡主可是想出去透透气?”
锦瑟很意外虞小鱼会先开口,也不遮掩,直接道出自己的意图,冷冷笑道:“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
虞小鱼表示赞同,“郡主请吧!”
花园里一片安静,没有点灯,四周错落有致的院落中透着些许昏暗的光芒,让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花园更加凄冷。
平日这个时候还在忙碌的下人会三三两两的穿过,而此时他们或许已经令了遣散费离开,或许在收拾着包袱站好最后一班岗。
而有晚饭后散步喜欢的姨娘们此时已没了踪影,有了新主的当然已经收拾好东西守在大厅外面等着跟新主回家,没有被赏赐出去的免不了要伤心一番。
虞小鱼和锦瑟在鱼池边的六角亭中静静站了一会儿,各自感受着遣散前的这么淡淡忧伤,此时,好像之前无论多么的讨厌一个人都不再那么讨厌,之前无论多么想讨论这个地方都有些不舍……
“郡主有话就说吧!”虞小鱼先打破的沉静,“但在郡主开口之前,我要告诉郡主一件事,过来明天,我就要和韩震成亲了!”
锦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道:“这亲你们成不了。”
虞小鱼没有接话,争论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听锦瑟自信满满又道:“本郡主说过,今生非冷冰冰不嫁。”
虞小鱼道:“这不过是郡主的一厢情愿,韩震从未对郡主承诺过什么,不是吗?”
锦瑟郡主轻笑道:“冷冰冰是个聪明人,他只是一时糊涂忘了自己最要的是什么,如果他真娶了你,和你退隐山林,等日子一久,失去了当初的激情,他必定会后悔。”
而韩震如果和她在一起,他必定能有一个锦绣的前程。
无论是父亲还是义兄都夸过韩震有将领之才,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喜欢驰骋沙场的……
虞小鱼无言以对,当日秦戬也这么和她说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