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栩心里“咯噔”一下,玉韬送去的,方什么?
“哦,对了,好像是叫方焕!”
子梨说罢,便又拍了拍头,杏眼圆睁,惊愕道:“你方才是不是也提到了方焕?当真是巧,如栩,不知道这个方焕你可认识不?”
如栩心若擂鼓,勉强挤出来个微笑,玉韬那日曾说过,定不会放过方焕,玉韬认识的,难道还有其他的方焕么?“虽说那人唤方焕,但这天下名为方焕的人自是多了去了,又怎会是我认识的那个呢?倒是你想多了。”
“好吧好吧,定然是我想多了。但是如栩,你定要将管事交代你的事完成,我的命可全都在你手里攥着呢。”子梨面露恳求,摇了摇如栩的胳膊。
如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是自然。”
“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二人又闲谈了几句,如栩才将子梨送到了门前,黑衣小姑娘本盘腿坐在门前,见子梨出了门,百无聊赖的心情一扫而空,和善地送了出去。
长长的木廊上留下了子梨白色的身影。如栩便那样目送着她走了出去,星眸之中尽是惑然与心疼,到底也是她连累了子梨,胳膊上那般伤痕定是痛入骨髓。
“如栩姐姐,我们可以走了吧。”
如栩扭头耸了耸肩,摊手说道:“你都等了这么久了,我怕我再不随你去,怕你连饭都不给我吃了。”
“胡说!我是那种人吗?”
“阿幽,你莫要再耍嘴皮子,要走趁天还未黑得彻底,我们赶紧走。”
“如栩姐姐,你是老糊涂了,此处是冥界,向来无日光,天空一直是这副模样,此时才晌午。”阿幽撇了撇嘴,便离开了。
木廊外乃是开的血红的花,花叶分离,听闻彼岸花皆生长在黄泉路上,未想到竟是这般的彼岸花,火红一片,妖艳却也美丽。如栩出神片刻,便也随阿幽入了屋。
冥族现在难以自保,即便是整个偌大的幽冥城,也是空巷萧条。二人一路自是无人阻拦,那些守着城的将士们也无暇顾及二人,何况瞧见了阿幽,自是不敢拦挡。
二人出了城,便一路向前,漆黑的花朵开放在小径两旁,直通远处小丘。
“可是彼岸花?”如栩却从未见过黑色的彼岸花。
“正是,你觉得好看么?”阿幽脚步未曾停歇,一味向前走着。
“好看。”
“如栩姐姐……”阿幽突然转过了身,目光如炬,盯着如栩,稚嫩的面上布满了认真的神色。
“怎么了?这般瞧着我。”
“你可喜欢楚翊?”
“噗嗤——”如栩笑出了声,“楚翊说你与旁人不同倒还真是,我见她们都唯唯诺诺,甚至胆怯不已,唯独你连太子殿下名讳都敢直呼。”
“你正面回答于我。”阿幽有点气急。
如栩敛了笑,朝前走着,低声道:“情爱之事又怎能轻易看清。”
“你若不喜欢楚翊,你便莫要给他机会。但你若真心喜欢于他,便好好珍惜于他,毕竟他这么多年来的等待也是极其不易的。”阿幽甜美的声音竟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老成。
如栩微微一顿,余光瞧向了阿幽,温心一笑,楚翊身边有这样的人,倒也是他的福分,“你个小孩懂些什么?”
阿幽叹了口气,跟上了如栩,正色道:“你忘了倒没关系,只是这彼岸花皆是黑色,唯独你院中的是红色,你可知晓为何?”
“难道是基因突变么?”如栩一身轻松,半开玩笑地说道。
“什么?”阿幽有些迷惑,倒还从未听说过这个什么突变,面上一时间又挂上了不满,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个木讷的女子,你自己这般招摇,却每次都能活命,就算没有灵力也能活,难道你不好奇?”
如栩听得云里雾里,喃喃道:“活命与红色彼岸花又有何关系?”
“哎呀,你这个女人真的好笨。”阿幽跺着脚,眉间全是愤怒,瞪了一眼如栩,才又急说道:“楚翊待你那么好,他说你欢喜红色的花,曾说过若是彼岸花有红色的便好了诸如此类的话,所以楚翊为了让你看红色的彼岸花,用自己的血浸泡了每一颗彼岸花的种子,才会开出那么火红的花。整个冥界,除了你院子的人,倒无人见过红色的彼岸花。”
“我几时说过这种无脑的话了?”如栩柳眉倒蹙,这阿幽今日极其莫名其妙。
“你……”阿幽猛然顿了顿,傲娇说道:“反正你就是说过!略略略!”
如栩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孩这般喜怒无常,说她是楚翊的手下,她还有些不信,不过脾性倒与玉韬有几分像。
“我不管!我没说过!何况这彼岸花的种子难道泡血就会变红?科学使我理智……”
“你这女人真的是狼心狗肺!你爱信不信!”阿幽怫然不悦,竟冲如栩喊了出来,随即便气冲冲地离开了,嘴里还依旧嘟囔着狼心狗肺。
如栩微微发笑,随即神色又凝重了下来,如若是真的呢?如若此事是真的呢?她几时说的?
一路上,本来口若悬河的阿幽竟一句话也不再说,自顾自地走在前头,似是有意于如栩较劲,也不回头瞧如栩一眼,脚步还愈加快了一些。
无论如栩如何哄,她皆是一副听不到的模样,时不时还用灵力在半空中飞一阵,如栩用尽全力却也始终追不上。
终于快到了冥族边界,听闻是一条树藤河,阻隔着冥族与妖族、魔族二地。二人刚爬上了最后一座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