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个没感情,会派出他自己军中的精锐守护在这小子身边吗?
想到殷大帅,聂忠平神色愈发难堪。
若是殷大帅有心,只怕殷明身边还跟着武宗强者也说不定。
毕竟,殷大帅太强了,有不止一位武宗强者心甘情愿追随他。
不过,已经不需要这子虚乌有的武宗强者,场内的形势已经是一面倒的压制了。
柳腾一个人,就把两个武师一起拦住。
他一双大锤翻飞,以一敌二,反而隐隐有压制的气势。
他嘴里还念叨着:“夫子曰:知命者,不立乎危墙之下……”
“立我锤下,便是自寻死路了。”
他跟着殷明修炼文道,不过似乎对经文有什么误会。
但是别说,这小子还颇得文理。
随着他念诵经文,那两个武师只觉得自己与柳腾动手,仿佛自寻死路一般。
这其实已是文道手段,丧人心神。
此消彼长,这两个中年武师联手,竟也不是柳腾对手。
赵龙等人对上那几个武士,虽然人少,但是有两名武师在场,也是碾压一般。
待孙明功也持水火棍赶上,那几个武士更是不堪一击。
这结局,出乎所有人想象。
所有人都以为省府之上,高手就一个孙明功。
聂忠平此番带了两个武师过来,压根就没打算自己出手。
就凭这些人,足够把省府拆十遍。
谁想到,省府居然藏了三个武师。
最要命的,还是那少年武师,一双大锤势大力沉,本已恐怖的紧。
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咒语,竟能丧敌胆魄。
没多大会,聂忠平麾下的精锐武师、武士,居然尽数被擒。
聂忠平就一直在旁冷眼旁观,不闻不问。
堂前,又多了十名罪人。
殷明看了聂忠平一眼,问道:“今日都督未动手,却也有个教唆之罪……”
省府一众官吏,已经惊骇的有些麻木了。
事实上,别看拿下了聂忠平带来的人。
可是,聂忠平一个人,就比得上千军万马。
若是聂忠平动手,省府中谁人能阻?
终于,殷明沉吟片刻,道:“不过我看都督必不肯好生认罪。”
“罢了,此教唆之罪,便不追究,也免得伤了省府和都督府的和气。”
曹达心中禁不住的腹诽。
还和气?
你丫都快把都督府的脸抽烂了。
还得特意把“教唆之罪”说出来,这是怕都督不发狂啊!
所有省府官吏都紧张的看向聂忠平。
他们的心情可没有半分轻松。
若是都督亲自动手,只怕有死无活,那还不如被几个武士打断双腿!
出乎所有人预料,都督竟然拍起手来。
他慢慢的道:“好,好啊,真是英雄出少年,看来我也是老了。”
他一边说着,视线从四下扫过。
他不得不疑心,殷大帅有在殷明身边安排武宗强者。
殷明很“耿直”的道:“聂都督请回吧,想来我这几个家人,也拿你不下,就不必彼此浪费时间了。”
这话里的意思,隐然是有问罪都督之意的。
聂忠平这番居然不恼,道:“我来一趟,总要留下一手再走。”
“这样吧,你来接我三招。”
“若你能接住,今日的事,我不再过问。”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留神环视四周。
他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殷明接招,而是要试试,殷明身后到底有没有武宗守护。
他不由分说,喝道:“留神了,这是第一招!”
话音未落,他身形不动,反手一掌,猛地劈向殷明。
这根本不能算是一招,只是普通的拍出一掌。
但他是何等修为,这随手一拍,只听得破空声呼啸,叫人不由得为之心惊胆战。
殷明不慌不忙,他是文宗,境界不比聂忠平低。
他提笔便要落字,然而,一个衙役忽然越众而出,拦在了殷明身前。
殷明一愣,这一字便没有落下去。
掌风呼啸,那衙役头顶的皂帽被吹翻,露出一颗白发苍苍的头颅来。
一旁,有人失声道:“老捕头……”
他的声音被掌风的呼啸声淹没,却没有传出来。
却见老者提神凝气,干瘦的手臂上,一瞬间筋肉虬结。
他两腿扎开步子,猛地大喝一声,一拳打了过去。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
整个省府衙门,到处震落土石,屋顶已经被掀飞,墙壁也变成了危房。
半晌,烟尘落下,场内终于恢复平静。
聂忠平慢慢的道:“老孙,你到是老的厉害了。”
那老者似乎有点羡慕,笑道:“我不过是勉强混上武宗,自然比不得你,仍能保持壮年体态。”
聂忠平的声音阴冷起来,道:“你知道你我的差距,就不该出来找死。”
老者道:“我好歹也算省府老人,总不好坐视不理。”
他忽然叹息一声,道:“唉,少年省府,你做事也未免太冲。”
“你赶紧带人走吧,老头子替你拦一拦,你背后若有什么大人物,就快去请吧。”
殷明古怪的看了老头一眼,道:“这位长者,请勿如此,这是我省府之事。”
说实话,刚才拿一掌,聂忠平的实力之强,倒是超出了他的预计。
但是,殷明修炼文道,手段非凡,即便不敌,也自知能全身而退。
他的镇定的神情落在聂忠平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