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河伯家,甚至比得罪一个国家还要可怕。
像殷大帅,绝对是个例。
他凭借无敌的个人武力,让河伯也对他无可奈何。
除他之外,从没有人得罪了河伯家,还能逍遥人世。
这也是为什么,河伯家十分仇恨殷大帅,总欲除之而后快。
因为殷大帅的存在,就等于在抽河伯的脸面。
看到有人逃走,冯行道面色大变,怒道:“妈的,这混账竟然敢跑……”
少年公子微笑道:“他是个聪明人。”
他打量着殷明,道:“殷明,今日,我就让你免费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不要谢我。”
殷明倒是很淡然,因为跟对方没有什么交情,对方逃走也只是人之常情罢了。
少年公子摇摇头,慢慢的道:“难道,就没有聪明人了吗?”
聪明人自然是有的,接连有四五人先后跳了下去。
到了最后,只剩下冯行道、王锡元、铁世昌,还有一个叫做刘默阳的寡言少年。
少年公子的神色越来越阴冷,难得他为了羞辱殷贼的儿子,而对这群小子网开一面。
面对他的仁慈,这几个小子竟然敢不识相!
真当他河伯之子,不敢杀人吗?
少年公子一字一句的道:“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冯行道的倔脾气上来了,不等少年公子说完,就已经破口大骂。
冯行道骂道:“去你奶奶的,老子是京城恶少冯行道,难道怕你这条臭咸鱼?”
王锡元淡淡的道:“阁下是河伯亲子,诚然是身份尊贵。”
“只是,这里究竟是洪京城,就算河伯武道通玄,也不能相隔数万里施展玄功。”
“阁下真的要在此大开杀戒,屠戮我等勋贵之后吗?”
那少年公子忽然笑起来,半晌才道:“哼,你居然还敢威胁我。”
“我季川行事,素来随心所欲,区区唐国,岂能束缚我本心?”
“何况,从那殷贼杀我兄长,而大唐与殷贼沆瀣一气,就是在挑战河伯威严!”
“现在杀了你们这些小崽子,也免去我日后一番手脚。”
王锡元面色微变,听起来这家伙真的动了杀心,那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虽然明白这一点,王锡元却没有退缩。
他们虽然平日里顽劣,但是于大是大非面前,却不会退缩。
他两言微眯,显然是在思索对策。
冯行道和铁世昌更是骂了起来,一副撒泼的样子。
刘默阳虽然沉默不语,但是身形纹丝不动,显然是心意已决。
殷明惊异的看向他们,反倒是有些意外。
这群人彼此都是些狐朋狗友,在殷明看来,其友情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脆弱。
而他们的纨绔行为,就像是小孩子的游戏一般。
可是,这几个幼稚的家伙,却意外的很够义气。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们还幼稚,所以思考的时候少了几分功利,多了几分情谊。
殷明心中微微一暖,虽然这些人还年轻,但是今日来参加他们的聚会,倒是来对了。
今日若能破局,日后当彼此交好。
殷明慢慢站起身,平静的道:“这么说的话,阁下究竟是冲我来的,还是冲殷大帅来的?”
若是冲殷明来的,就是简单的仇怨。
若是冲殷大帅来的,那就是迁怒了。
少年公子冷冷的道:“我既是冲你,也是冲那殷贼。”
“前番你在市场卖那青砖,本君既然瞧上眼了,你还敢卖给旁人。”
“你对我不敬,本已罪该万死,谁想到你还是那殷贼的儿子,更是罪上加罪,百死莫赎。”
殷明心中思量,要如何破解这局面。
虽然对方实力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但是殷明无论面对什么局面,从来不曾绝望过。
殷明的视线,从冯行道、王锡元几人身上一一划过。
他没有说什么让他们先走的话。
既然已经看出了这几人的心意,若是再说这种话,反而伤了感情。
殷明心中快速思索着,文道、武道,冲突、破局……
视线转过角落,正在思索的殷明忽然愣住。
适才两方冲突,竟然都忘记了蒋兰。
此时蒋兰在角落里,娇躯轻颤。
她毕竟是个少女,又无依无靠,遇到这种情形,自然有些害怕。
殷明皱了皱眉,道:“你是叫蒋兰吧,还不快离开?”
蒋兰心中一酸,心说殷明故意装作跟自己不熟,一定是怕那少年公子迁怒到自己身上。
可是,从适才的对话中,那少年公子,大概已经察觉了两人的复杂关系。
她哪里知道,殷明对她的认知,都是来自身体的记忆,所以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蒋兰忽然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冲殷明摇了摇头。
蒋兰鼓足勇气,看向那少年公子,道:“公子,今日良辰美景,何必做这种煞风景的事。”
“与其打打杀杀,浪费时间,还不如我们一起去……”
少年公子打断蒋兰,冷冷的道:“你算什么东西,别随随便便上来跟我搭话。”
蒋兰愣住,因为今日是这公子主动找到她门上,邀请她来清荷小巷的。
蒋兰最初还有些兴奋,因为这公子一看就出身不凡。
等到尴尬的坐了一会,这家伙冷冰冰的只是喝酒,也不理自己,蒋兰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借着冯行道邀请的由头,向这公子告辞。
然而这公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