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蚕纸上的大道文字散入城中每一个人的心中。
不少人的修为开始松动,而后突破,引发一阵轰动。
这对殷明等人而言已是见怪不怪之事,所以并不在意。
但灵越皇因为感悟玉蚕纸上的大道文字,竟在瞬间达到了圣者巅峰!
一时间皇城震动,文道之气骤然升腾,方圆万里可见。
“恭喜陛下!”
凌望鱼道贺,脸上满是春风得意的笑容。
因为由此可见,灵越皇乃是与文道有缘之人。
他来宇国传道,宇国皇帝与文道有缘,岂不是他的福分?
而凌望鱼自己也是修为松动,虽没有即将突破的迹象,但体内文气已是饱满,只待一个时机而已。
殷明曾与凌望鱼,白笙归,俞游等人探讨过道家的道。
但那时候,他也只是浅尝辄止的与他们讨论了一番,并未深入。
当讲道完毕,他决定与凌望鱼认真讨论一番。
皇宫内,一众人等皆是坐毕。
“夫子讲道三日,实在胜过我等修炼三十年!”
灵越皇甚是高兴,他没想到殷明一通讲道竟还有如此神效,直让他的修为登入武道圣者巅峰。
祝明飞半开玩笑的道,“陛下有所不知,夫子讲道可谓仙人抚顶,其中妙处自是难以言尽啊...”
此言逗得众人皆是大笑。
但众人心中也都清楚,祝明飞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殷明此刻的文道修为已然是震古烁今,他来讲道,与那仙人抚顶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
殷明摆手,淡淡道,“今日邀诸位前来,便是在离开前,再与诸位讨论一番道家。”
“道家?”
凌望鱼诧异问到。
他自是听殷明曾说过道家,但却并不是单单只讨论道家,今次还是第一次。
杨子铭看了看凌望鱼,而后望向殷明道,“夫子打算立凌兄为道家之主?”
在黄国立了佛教,甘乐证得佛道,成为首位佛家之主。
而在今日宇国,灵越皇已然宣布支持无为而治,殷明自是要顺水推舟,顺其自然的成立道教。
若立道教,自是要选出第一个道家之主。
闻言,众人均是把目光转向了凌望鱼。
只听殷明道,“道家之主暂且不论,今日先言道家之论。”
“曾记得我与诸位说过,道家之论,以道为核心,主张大道无为,道法自然。”
“前几日讲道,也细细说了何为大道无为。”
“今日便且与诸位再论一论这道法自然。”
他的话音落下,凌望鱼,杨子铭,祝明飞等人均是恭敬躬身。
殷明道,“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瞻足万物。”
“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
殷明目光在众人脸上微微扫过。
他继续道,“若说儒道的中枢乃是仁的话,那么道家的中枢便是自然。”
“何为道法自然?”
“道法自然,便是以自然为本,以人天生之欲而退之。”
“再配以虚无为体,柔弱为刚,执一以为,齐物为心,则可以做到二厢自然,智愚相宜,强弱相合,以致物我两忘。”
其实依照道家看来,儒家的倡虽是好的,但却太过束缚己身,无法张扬一个人的本欲。
一有不慎,便是内以伤身,外以伤人。
而道家的仁,乃是一种木音希声般的仁。
所以对于儒家的“温检恭良让”的人德,道家更加注重的乃是自然。
人之所好,不外乎有,得,是,居上,乐。
而道家不载于此,以自然而为,仅得大有,大得,大是,大乐。
这时,杨子铭蹙眉道,“如此自然,是否太过消极?”
“守弱,无用,居下,偏安一隅而不知世事之艰辛,恭谦与人却不知人心之险恶。”
“道法自然,自然之道只针对个人本欲,但世人各异,本欲难同,难免争斗。”
杨子铭出身儒学,所以一听得道法自然是如此解释,便立时怀疑这种道会否太过消极。
一旁的祝明飞闻言也是点头。
倒是灵越皇与凌望鱼,两人均是微微皱眉,没有开腔。
只听殷明道,“你的怀疑很正确。”
“正是因为道法自然注重本欲,所以事事都讲究恭顺谦让,不争不抢,不多为不妄为。”
“但道家之意却并不求于此。”
“正如朝臣面对皇帝之时恭敬谦让,与面对下属之时恭顺谦让,其中谦让二字所代表的含义乃是不一样的。”
“道家更注重的乃是功成与弗居,生而不有的不为物累的超然。”
这时,韩孤离忽的问到,“可如此一来,道家之论是否太过玄乎?难得实际?”
“道”本身就是一种无法用实质的东西来装载的所在。
它不是什么东西,也不是一种情怀,更不是一种感情。
道的本身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它不存在,但又存在,它不现世,但又存世。
所以在常人眼中,“道”本身就太过玄幻,无法求得实际。
殷明点头道,“确然如此。”
“儒家所求仁义,乃是教人修身养性,独善其身之后兼济天下。”
“而道家则是追求个人的超然,这种超然乃是一种身在俗世之中却又不被俗世所恼的超然。”
“所谓自然而为,自然而生,不染物性,不为物累便是如此。”
韩孤离的疑问也是很多人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