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祥道:“若是这样,那殷明的确值得交往。”
“不论如何,他有这般才干,只要他不是殷大帅一派,你与他交朋友都无妨。”
“至于是否交心,你年纪不小,自己把握吧。”
冯行道忙道:“我自然省得,他现在的品德心性,绝对值得交往。”
冯祥点点头,道:“那就好。”
“说起来,今天早上青林侯还举荐他来着,应该是很有才华的一个少年。”
冯祥摸着下巴道:“这么一说,怪不得那一撮人都反对他出仕,原来他跟帅府的关系很微妙啊……”
忽然,冯祥神色一僵,脸色登时像块黑炭似的。
冯行道好奇的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冯祥脸上的严肃迅速消退,不知怎么的,甚至还露出了一些羞赧的笑意。
冯行道浑身发毛,道:“我的爹,你可别吓我,你是犯什么病了么?”
冯祥也不恼,慢慢的道:“哈哈,那个,我今天早上去上朝。”
“嘿嘿,青林侯不是举荐殷明嘛,我就跟他开了个小玩笑。”
冯行道眨眨眼,问道:“什么玩笑?”
冯祥笑着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开玩笑,说不该让殷明出仕啊。”
冯行道顿时气急,道:“爹,你,你怎么能这么办事?”
“这下,你叫我怎么跟朋友交代,我还怎么在洪京城混了?”
冯祥站起身,拍了拍冯行道的肩膀。
冯祥语重心长的道:“没事,你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能解决的。”
他说罢,不等冯行道反应过来,人就消失在了房里。
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凡人的武力范畴。
这不靠谱的禁军大帅,赫然也是一位先天强者。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是大唐两位大帅之一,其修为自然高绝。
不过,他拿出了先天实力,竟然只为直接离去,免得再被儿子牢骚。
作为先天强者,他也算是很不顾形象了。
冯行道悲愤的一屁股坐到榻上,这特么见过坑爹的,第一次见坑儿子的。
冯行道忽然想起殷明,又是一阵头大,这可怎么给殷明交代?
若是殷明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谴责自己不够意思?
当冯行道胡思乱想的时候,其实殷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不过,他的反应要比冯行道想象的淡定多了。
青林侯府上,殷明和青林侯各坐一边,正在交谈。
下首里,柳清正拉着柳腾,小声告诫柳腾不可以出声捣乱。
青林侯这位武道前辈,朝堂勋贵,此时面有惭愧之色。
青林侯道:“殷先生,事情就是这样,本侯有负所托啊!”
“你教导小子,让他重获新生,本侯却连这么点小事都无法为你办到。”
殷明道:“侯爷不必如此自责。”
“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小人作梗,亦是命中当有之义,非侯爷之过。”
“侯爷已经尽心,在下心中十分感激。”
见殷明如此说,青林侯愈发觉得羞惭。
若是殷明发作一番,他拿出长辈的包容心来,反倒不觉得怎样。
殷明如此大度,却显得他分外的无能了。
他也是堂堂侯爷、一代武宗,居然在一个后辈面前如此丢分,真是心中憋屈。
半晌,青林侯才道:“那,先生接下来作何打算?”
殷明道:“既然举荐出仕不成,我便通过科举,堂堂正正走进朝堂,叫这些小人无话可说便了。”
殷明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从他的语气中,便能感受到一种智珠在握、举重若轻的味道。
青林侯点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他略一沉吟,又想要说些愧疚的话。
殷明忽然道:“对了,侯爷,我却有一事想劳烦尊驾。”
青林侯忙道:“先生请说,必为你办到。”
殷明道:“我前些年,也参加过科举,却都落选了。”
“不是我自视高,只是委实不该落选在童生试中。”
“侯爷是礼部长官,想请侯爷留个心,莫叫有人拿我的卷子动手脚。”
殷明这是在防患于未然,因为他怀疑殷烈往年的时候,就动用关系,让前身不能考中。
青林侯道:“这倒是我的失职了,你放心,今年必不能出现这种情形。”
殷明点点头,道:“如此便好。”
青林侯道:“只是这么一来,却就要多耽误三年的时间……”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问道:“先生参加科举,不知自觉能否拿下乡试榜首?”
乡试,顾名思义,是一乡之地的考试。
当然,这个“乡”不是“乡村”的意思。
乡试,分别由各地行省的省府统一组织,也就是以行省为单位的会考。
乡试第一,那放在另一个世界,就是省状元的意思。
殷明生活在洪京城,也就是大唐文化最繁华之地。
殷明要拿下乡试第一,就等于是高考大省的省状元,而且是真正第一,只有一位的。
青林侯注视着殷明,道:“先生请不要谦虚,据实相告。”
殷明有些意外,不知青林侯为何这么说。
殷明道:“既然侯爷这么问,我自己思量,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殷明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但是这种淡然的语气,显然更加让人信赖。
青林侯道:“若是如此,我得思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