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矿?在草原上?——这不是破坏环境吗?”
我停下里手里的筷子,有些愤怒地大声喊道,扫视了周围的所有人,希望有人能为我声援——但是小城的大家都低着头,没有人说话;孙姐拉着洛哥去看护孩子去了;就连最息息相关的孙大爷和巴特尔都沉默着
“唉——可不能给人乱扣帽子!这孩子是个雏啊?怎么说话这么——天真呢?”
本来除了孙大爷以外,没怎么在意其他人的周老板,被我的突然指责吓到,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老气横秋的出言制止道。
“什么扣帽子?我说的不对吗?”
被这位一副“奸商”模样的大叔瞧不起,我心里有点恼火,皱着眉反驳道。
“你看你,事情的来龙去脉,起因经过还什么都不清楚呢,就听了一句话就胡言乱语,给人家下结论了;要不说年轻气盛呢——说话办事,还是太幼稚……”
周老板继续数落道。
“不是——您别偷换概念好吧,咱们不谈论年龄与社会经验;我说的是牧民赖以生存,世代都生活着的美丽草原,就因为有矿产‘怀璧其罪’,被破坏了——这难道是好事吗?”
我寻找着他话语中的漏洞,进行反击。
“年轻人火气这么大,说话上纲上线的。草原开矿就是破坏环境?那为了保护环境,是不是就不要发展了?——那所有以后都在草原上生活吧,像原始人一样,住在山洞里,茹毛饮血好了!”周老板再次为我的幼稚感到好笑,鄙夷地说道。
“照你说的,为了发展就不顾环境了?那不成了‘大跃进’大炼钢铁了吗?——再说了现在国家对环境保护十分重视,中央巡视组就没停止过对地方的监察——我就不信环保部门管不了?”
我据理力争,”了起来。
“呵呵,要不说你是个雏呢——你以下镇上最好的饭店是为了什么?请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别说环保局,就是镇政府,主任往上的都没法不来,市里的副市长都来了俩,像什么所长、局长更是坐不了正桌……”
周老板似乎是想给我这个年轻人上一课,越说越激动,仿佛这一切都是什么好事一样……
“这不就是行贿吗?”我直言不讳道。
“下班了,朋友之间,请吃顿饭,喝个酒,不是很正常嘛——老秦作为车站领导,不也是下班期间被孙大哥请来了吗?怎么别人这么做就犯法了?”
周老板指了下一直低头沉思的老秦,嗤之以鼻地说道。
“你……”
“好了好了,草原的土地使用权还在我这儿,每年的‘出让金’也从没欠过,赵百万就是想开矿也要从我这‘转让’给他——你们就别操心了……”
孙大爷出面调停,沉声说道——疲惫的脸上,皱纹更深了。
“孙哥,您就别扛着了——说实在的,要不是赵百万觉得你人性不错,希望能和你合作,早就像以前似的,想招把你也弄走,抢下那块地了”,把我说的哑口无言后,有点亢奋的周老板没注意孙大爷脸上的不快,还在为赵百万说话,“再说了,这地在你手里也没什么用,也就是风景还不错,再就可能是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手里还有块地,挺有资本的,出去说也有面子;但是别人在你那放牧你也不收钱,还得年年干烧着自己的钱——图什么啊?要我说你不如早点把你那块地‘盘’出去得了……”
“咚”的一声,巴特尔把手里的扎啤仰头喝下,将杯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满脸愁苦——自己就是放牧不交钱的人啊……
”巴特尔?“回了座位的洛哥看出了巴特尔的心情,拍着他的肩膀,喊了一声后,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周!”孙大爷“噌”的一声站起了身,举起了酒坛。
“孙哥孙哥,您冷静点,弟弟也是为了你好,”周老板被吓得也站起了身,抬起手护住自己,强装镇定地劝解着孙大爷,“旁边那桌可都是派出所的,惊动了他们可不好……”
“你说什么呢?我给你倒酒啊!”
孙大爷不屑地笑了,倒了满满两杯白酒,递给了周老板一杯。
“大哥,我刚才不都说了不能喝吗?”
周老板伸手挡杯,没接过去。
“咱们几年的交情了,一杯酒的面子都不给?”
孙大爷厉声说道,强硬的把杯子塞给了周老板;无奈地周老板只得接过,看着孙大爷一饮而尽后,抿了一小口。
“老周,这你可不地道了,”刘叔看不下去了,指着他骂道,“孙哥亲自给你倒酒,你就这么打人脸?”
“不喝就走吧!”孙大爷喝完后,扣下了酒杯,“以后也不用来了!”
“孙哥您喝糊涂了?这可是我的酒楼!”周老板看着孙大爷倒扣的酒杯,动了怒。
“你放屁,当年要不是孙哥救济,你早就倒闭了!”
张叔也站起了身大声骂着,和激动地王大爷一起,怒视着他。刚才沉默的大家也被周老板忘恩负义、仗势欺人的行径所激怒,纷纷指责着他:只听屋内操着各地的方言土语用着不同的脏话齐声骂着——还夹杂几句ann、penner之类的话……
看着群情激动的样子,周老板也不好再说什么——虽说赵百万答应了他,要是能劝服孙大爷,开矿有他一份,但是看现在的样子,在说什么也只会适得其反,只好无视大家的怒火,起身告辞……
“你的菜也拿走,我们不吃!”我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