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想法哪有那么容易转变过来嘛。特别是这些想当明星的年轻人,脾气又大,眼力又浅,还特别固执。要是别人一说他们就听,公司的艺人统筹工作也不会那么难做了。”费长槐感慨完了,不再言语,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何如许的思路,其实跟他不谋而合。他打算让苏晋江担任基金会的形象大使,的确有这方面的考虑。苏晋江自身条件不错,有亲和力又爱惜形象。通过公司的包装和宣传,可以把他打造成一个媒体舆论中的完人,为“耀峰”赢得口碑。
如果将来苏晋江要跟公司解约,公司可以通过旗下的媒体对外宣称,解约原因是苏晋江嫌公益事业的酬劳太低。有道是捧得越高摔得越重,公众习惯了把他视为完人,对他身上的污点就会零容忍。他的个人形象肯定会一落千丈,那时候,就算谢紫鑫把他挖了过去,他也差不多已经糊了,没多大价值。
对待苏晋江这样重视自身形象胜过金钱的人来说,最好的方法不是压,而是捧。
车子转过一个弯,抵达了费长槐的目的地。
何如许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撑起雨伞。“到了,费总。您慢点儿,这地上挺滑的。”
费长槐下了车,被外面微冷的空气一激,喉头痒痒的,忍不住咳了一声。
何如许再一次适时递上了水杯,“费总,您今天讲话多,喝一口润润嗓子再进去吧。”
费长槐接过了杯子,拧开盖看了看。何如许立刻在一旁说:“冻顶乌龙,跟您办公室的一样。”
费长槐喝了一口茶,温度刚好,发痒的喉头顿时舒坦了许多。他把杯子还给何如许,说:“走吧,你也跟着一起进去。多认识几个人,学学眉眼高低。”
以往费长槐在会所约人谈工作的时候,何如许都只是送他到门口,没有资格陪他进去。这是他第一次对何如许发出邀请,算是对何如许的某种肯定。
何如许按下心头的窃喜,低下头,把手中的雨伞打得更加端正了一些,“好的,费总。”
同一个城市,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情。
此时此刻,白璞的内心正备受煎熬。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仿佛就在突然之间,自己的人生走进了一个恐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