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道龙吟似的剑鸣声,拔地而起。
地面的积雪,应声而动,向半空中升腾飞起。
无数道凌厉而又凶狠的剑气,瞬间笼罩住了吕光周身各处。
几十道剑芒登时出现在吕光眼中,寒风乍起,飞雪飘零,仿佛每一片雪花,都已变成了一柄吹发可断,削铁如泥的宝刀。
唰唰唰唰!
敖琨手握剑柄,身体似乎没有动过,实则已然是挥出了上百剑。
吕光厉声喝道:“神光护体!定水神针,急急如律令!挡!”
叮叮铛铛!
刹那间,一阵清脆之极的金戈撞击音,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响彻开来。
吕光一个呼吸间,神魂出窍,附体驱舞,居然是挡住了敖琨这狂风骤雨突如其来的一击。
敖琨的剑,没能在吕光身上留下哪怕一道剑痕。
这是他苦修多年的剑术,是他忍辱负重向剑无涯所跪求学来的无上气功!
他蛰伏三年,卧薪尝胆,却依旧拿吕光没有半点办法。
这事实上已是他最强的一剑。
吕光白衣胜雪,站在白马书院的正门口,甚至连双脚都不曾挪动一寸,便已然是举重若轻的挡下了敖琨这一剑。
敖琨的脸上显出一道细长的血痕,他惨嚎一声,顿时跌坐在地。
定水神针,神出鬼没,伤人于无形之间。
敖琨再一次体会到了道术的可怕。
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绝望过。
三年时光,他认认真真的努力修炼气功,他本以为今日能一雪前耻,以报断臂之仇,没想到,最终却仍是惨败收场。
两道星状剑光,迥然各异、大不相同。
一道其上弥漫着丝丝热气,如熔岩中的火石,飞过之处,焦土满地,草木乌黑成碳;另一道其上包裹着滴滴金色油脂,仿佛滚烫油锅中炸至金黄的酥饼,剑气有形,快速划过数丈,中间滴落而下的金油,使得整片山地坑坑洼洼,平凹不整!
“狂妄,只此一招,还敢口出恶言!”
代萱眉羽衣飘荡,身姿亮丽,驾着秋风向后方暴退数丈。
吕光趁此罅隙,急忙向发呆的苏韫影说道:“我们走!”说罢挪动双腿,奈何胸膛疼痛不止,无法奔跑向前。
久久未回过神来的苏韫影,依然震惊于敖琨那神乎其技的‘剑法’,呆呆的说道,“
我与他一比,真是天壤之别……”
“表姐,勿要长他人志气,感叹思虑。我虽不甚懂,但也知道勤能补拙的道理,况且表姐聪慧颖悟,那人也不知是经历了怎样奇遇,方在这般年纪,有如此本领。”吕光被苏韫影搀扶着,行走如飞,脚下不停,眨眼便看到一羊肠小径,心知这是出山捷径,心情开怀,低声安慰着失落的表姐。
但吕光还有后半句话,未曾言明,这敖琨厉害如斯,更是大周王朝的太子,与他结下仇怨,并且还是不死不休的大仇,这让吕光担心中也掺杂几丝激动。
吕光右手缓缓摸向胸口那块凸起的地方,心中迫切的想要看看,那钻入胸腔的莲子,到底与那一闪而逝的绿光,发生了怎样的交集?
或许一切都将因此而改变!
敖琨目光毒辣,异常镇定,循着吕光二人逃走的方向,便急遁过来。
嘭!
喀嚓嚓!
可结果未像他所预料的那般,身形飞速升起时追上苏韫影。却感觉身体好似是撞在一块无形的玻璃上。
光幕经此一撞,碎裂万份,发出刺耳难听的破损声。
只见代萱眉抛却手中佩剑,撒向空中,断为两截一长一短的剑身。
一截长剑其身如虹,七彩流溢,旋转不停,周身荡出千朵剑花,恍如彩虹划过,势如骤雨,向敖琨疾速射来,似乎是驭电而至,炸响不断。
另一截短剑,其上寒冰凝动,冷意煞人,剑身倒转翻腾,划着圆圈,上下飞舞,散发出一圈圈荡漾着冰寒之气的光罩,向敖琨前进的地方,呼啸而至。
电光耀射,晃得敖琨睁不开眼,照的山峰日光消隐!
寒气逼人,使得敖琨金甲顿时结冰,重似大山,难以动弹。四周山林更是被刹那间冰封冻住,一派寒冬景象!
“啊!这是……‘一气动山河’!”敖琨失声呼道。
一气动山河,山水唯我令!
势如气吞霄汉,不胜壮观。
剑花飙旋不停,转动期间,以飞云游荡之姿,翩翩起舞。
由‘花心’中散发出的无穷无尽剑气,织成一幕硕大的剑网。
由天穹直落而下,罩在敖琨头上,待那短剑中如洪水泻闸般的寒气铺天盖地向敖琨涌来之际,霎时整个山峰,冷意侵人,秋景尽失。
一朵朵犹在绽放的艳花,其上转瞬便覆满寒露;一棵棵欣欣向荣的岑天巨树,眨眼间就白雪皑皑;一条条流水潺潺的浅溪,霎那间便坚冰覆盖,令人胆寒!
呼呼
北风狂吹,肆虐在天地间的每一寸角落,似乎生生的要把人间秋日给赶走。
天象变动,敖琨纹丝难动,难以抑制心中惊愕。
眼前此景,一派隆冬腊月之气象,冰封百丈,雪降大地。
代萱眉长发飘动,兀自盘旋在半空中的两截断剑,经由她双手虚抓,就急速飞回了她两掌中。只见其身影纤柔,伫立在天地风雪中,宛如广寒仙子,让人心生爱恋。
不过站在近处的吕光与苏韫影二人,却清楚的看到,代萱眉并不像外表上所看到的那样毫无变化、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