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火光在夜雨中忽明忽暗,几乎接近了熄灭的边缘,一个穿着破旧单衣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的从侧门走出来,在庄园的几个火炉盆里填上了一些柴火。
几只木棍交叉在一起,支撑着上面架着的锥形铁盆,这就是用来在夜里照明和戒备的火盆,越是夜雨天就越要小心一些,小心流窜在森林中的强盗和劫匪,还要小心那些同样饥饿的野兽,不过夜雨天也少了失火的可能。
大雨几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庄园外面的几处火盆早已熄灭,在稍微有些遮挡的塔门下方,仅有的两盆火,也在夜雨中摇摇欲坠。
那个中年男子负责夜晚的警戒,也不知道这座庄园中住的是谁,但贵族总归是贵族,哪怕是最小的贵族也与贫民不同,当贫民还挣扎在死亡线上时,贵族仍然可以悠闲的享受所谓人上人的生活。
他有些羡慕的回头看向庄园那个小小的二层石堡,努力添加着柴火,外面的火盆他已经不管了,只要维持住这两个,他的任务就算完成。
昏暗的火光在夜色下孤零零的跳跃着,呼啸的雨水似乎将火盆的影子都从墙壁上抹除掉了,加满了柴火之后,那个中年男子张望了一下,又回到自己破旧的木屋中。
不过很快,他似乎在屋内踩住什么东西,开始探头探脑的向石堡的二层望去。
他并不认为这么大的风雨中会有什么东西值得防备,有这个闲时间,还不如看一看石堡中贵族老爷的偷情。那可比对着黑乎乎的森林有趣多了。
所以。这个负责警戒的中年男子也并没有注意到一闪而过的阴影。以及从他后方越来越近的高大身躯。
“啊---!”
惊恐的尖叫响彻被夜雨笼罩的小小庄园,很快他的叫声就戛然而止,伴随着外面飘忽不定的雨声,似乎让人觉得之前的惊叫只是幻觉。
但石堡内的人已经被惊动了,庄园的主人,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子从床上爬起身,然后点亮一旁床柜上的油灯。
小小的油光从他的手心绽放,并不能填满整个房间。只能照亮床头附近的范围,男子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在泥土搭建的墙壁上又细又长。
“外面怎么了?”床上还有一名女子,她在被褥下面蠕动了一会,伸出脑袋,然后蹬开被子,露出白皙的身躯,她浑身赤裸着,看不出是妓女还是这名男子的妻子。
男子并没有回答她,他将木头的窗户揭开一个小缝。然后眯着眼睛向外看去,深沉的夜色和瓢泼的大雨对着现代人来说根本不能视物。但对于处于冷兵器混战时代的冰与火之歌世界来说,你无法看清夜晚的敌人,就意味着死亡。
眯着眼睛看了一会之后,男子并没有发现什么骚动,也没有看到鬼鬼祟祟的野兽,如果有强盗袭击的话,再怎么隐蔽也会有战斗声传来。
难道自己听错了,男子有些怀疑,刚刚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这让他也觉得是不是外面的风太大了。
将木头的窗户扣回泥土的窗台上,男子有些疑惑的摇摇头。
庄园建筑的材料并不算好,不是君临那种石头叠成的房屋或城堡,也不是下等人居住的木质小屋,而是泥土和石头混合的一种堡垒。
虽然称得上是庄园,但不如说是石头作为地基,少量的石料和木料还有泥土混合搭建的一个二层建筑而已,有些像土堡垒,外面看上去四四方方的,建筑里面的墙壁也不是那么华丽,只是厚实光滑的石头墙面和木质的地板。
混合着少量泥土的建筑看上去有些阴暗,房间中的光线也不太好,男子将窗户关上之后站起身,他的脑袋就已经接近房顶了,这座房子的高度也不算合适。
“没什么,肯定是我听错了。”那男子摇摇头说道。
女人原本就是随口一说,她根本不介意外面发生了什么,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不过我们已经起来了。。”
她跪在床上,用手勾住男子的下巴,她看上去就要比之前的贫民女孩有肉的多,虽然身体依旧偏瘦,但起码不是那种瘦的仿佛外星人一样的状态。
贵族的食物和生活上都远高于贫民,所以这个女人的身体不仅完全是健康的人类,而且还颇有几分姿色。
男子露出一个笑容,这是他的妻子,并不是在君临城内找的妓女,虽然他在贵族中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家族,但在城外建立一座庄园还是不成问题。
平时他们一家人往往会在庄园度过,只有君临有重要事情的时候才会回去。
女人的笑容在油灯下有些娇媚,男子将她抱在怀中,但隐隐约约之间,他似乎看到有一个什么东西从外门里挤了进来,黑乎乎的,在同样黑暗的房间中看不清楚。
他有些疑惑的拿过床头的煤油灯,伸手向前举起,借着昏暗的油光,他终于看清了堵住房门的是一个什么东西。
庞大的身躯几乎挤满了房间,尖锐的獠牙还在滴着不明的液体,杰米一双深黄的瞳孔紧紧盯着男子的眼睛,让他的汗毛倒竖,男子的身体僵硬起来,牙齿也在打着颤。
“怎么了?”男子的苍白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僵直的肌肉让女人有些疑惑,她顺着油灯看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起来,她的嗓子咯咯的,似乎想叫叫不出来。
狼人冒着热气的舌头舔了舔獠牙,他的眼中散发着残忍的光泽,深黄色的光芒像是来自地狱的引路灯,他越过男子,直接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