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不是你,是战争……如果你不死,我该怎么向那些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人交代。”
希尔薇用日耳曼剑指向那些诺德士兵,他们的脸上因战斗减员过度而显得迷茫痛苦,而女首领的话语似乎又重新让他们振作了起来:“任何人都要知道,把同伴的后背卖给敌人是最可耻的罪行,不论出于任何理由!不论溃逃者是谁,都必须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那些诺德人纷纷站起来,用掌声和欢呼来回应他们的女首领。
生长在西海岸的安度因,很难理解这些东海岸人的思维,处决逃兵固然不错,这有什么值得欢呼?难道那个死在地上的男孩不是诺德人的孩子吗?难道那个逃兵不属于他们中的一员?
然而安度因还是不傻的,他隐隐约约记得抓根宝说过,东海岸的人痛恨叛徒,他们认为杀死逃兵甚至比杀死敌人更加荣誉——杀死敌人证明的是自己的实力,杀死逃兵你是在维护这个团体。
“他们在欢呼从此以后,又可以把后被交给战友了吧……东佬……算了,不是一路人”安度因失望地扛起长矛想要离开“难伺候……还像群疯子和神经病。”
在回过头的一瞬间,安度因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那种对危险的感知又一次救了他一命,他扔下长矛就地爬进烂泥地里,像是一只耗子一样隐藏在草丛中,惊恐地听着那如同雷霆滚过大地般的震响!那诸神黄昏、末日审判的神话故事在安度因脑海中挥之不去地回放,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世界崩溃的来临。
“骑士!骑士!”东海岸的诺德人惊恐地尖叫道“斯瓦迪亚骑士!”
安度因率先看到的,是那奔跑的马蹄擦着自己的手指疯狂掠过,带起难闻的皮革腥臭味道,以及熟悉的血腥!
“诺德人的脑袋,每个值三十第纳尔!给老子好好割下来,别砍坏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用最粗俗的话发布着命令,那个骑士首领一头棕红色的短发,经过细心的打理向左侧倾斜着,遮住那只冷静而贪婪的眼睛“同时,也小心你们的屁股,给老子活着回来!”
安度因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骑着黑马的骑士,披着和马一般颜色的黑斗篷,挥舞着锋利的弯刀,以锲型阵的态势,从森林中冲向了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东海岸诺德士兵!
他们的铠甲属于比较轻便的短式锁子甲或者半身板甲,武器不是斯瓦迪亚人常用的骑士剑,而是更加轻便灵活的游牧式弯刀,甩起来就像是甩胳膊那般容易。
“准备战斗!”希尔薇咬着牙用左手举起盾牌,用受伤的右臂举起日耳曼剑。精疲力尽的东海岸诺德人也纷纷举起斧子和盾牌,想尽快排好盾墙阻挡骑士的步伐。
安度因龟缩在泥潭里,看着那个女武士骄傲地挥舞出了第一剑,然而那个一马当先的骑士只是看了一眼,娴熟地用弯刀接下了希尔薇的日耳曼剑。
然后骑士两腿一夹,大号的马刺扎在那匹黑骏马的马肋上,套着小圆盾的左手拉住缰绳加速掠过,将希尔薇硬是借力闪了个空,本就右臂有伤的希尔薇痛苦地撒开了武器,跌坐在地上。
其余的诺德人被弯刀和马蹄蹂躏得阵型全无,刚刚的胜利在几个呼吸之间荡然无存……安度因看着这场悲剧,他很无奈,但他不想死。
他摸过长矛,看着那个痛苦不堪,却依旧坚强的希尔薇,莫名其妙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脑海里形成:“也许,我能救下她?”
然后……安度因又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扛好长矛准备离开。临走前他颇有几分不忍地回过头看了看,发现希尔薇的头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骑士卷飞,在那杀戮修罗场上,阳光印在她苍白如纸的面庞上……
安度因没有看其他的,只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他就已经走不动了。
“该死……”安度因愤怒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开始不听使唤了“给我走啊!别去啊!”
安度因,端着长矛,顺着林荫的遮挡,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原因下,走进了战场。
记得把本网站163x告诉你的朋友哟!转发的更多更新越快,据说分享本网站的最后都找了漂亮的老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