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斯瓦迪亚士兵中爆发了一片欢呼,那些士兵热烈地想席梦思庆祝,一个危害所有斯瓦迪亚人的人渣,就这么永远地终结了。
西蒙斯努力挤出笑容,抬起头看那个已经成为尸体的仇敌,不知道为什么,复仇的滋味并不那么甘甜。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欣赏对方临死前的挣扎与求饶,想到自己妻儿能够得以慰藉,但现在感觉空落落的,仿佛做错了什么一样。
“这只是一条狗而已。”西蒙斯耸耸肩,努力想把这该死的念头甩出去“死就死吧,留着只会有更多的人被咬。”
“多恩!”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极不和谐地在人群中响起,士兵们惊愕地看着那个站在边缘的小女孩。
不知道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家伙何时挤到周围,和这些刽子手一起见证,那个说要保护自己的男人,在唾弃声中被吊起来,可怜地挣扎着,直到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稻草娃娃。
方才热闹的讨论声和喧嚣的叫好声,埋没了莎莎的抽泣,现在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多恩,你不说好了要带我走吗!”莎莎不顾一切地挤到绞刑架下面,抱着多恩的腿,用沙哑的喉咙哭喊着,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和多恩拉钩钩“你跟我说,你发过誓的,你说过不会再把我丢下的!”
士兵们都安静了,目瞪口呆地看着莎莎像是一条小狗一样蜷缩在多恩的脚边,埋着头,在野草间哭泣着。
这个笨女孩什么也不会做,只会哭泣,只会嚎叫,谁来碰她,她就拼死挣扎,就去咬人。
西蒙斯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个又丑又笨的小孩子,和他的小女儿差不多大。他走过去,想要拍一拍小女孩的肩膀。
“杀人犯!”莎莎红肿着眼,转过头朝西蒙斯狠狠吐了口痰,那声音里充满了鄙夷,他伸出的手甚至不敢去碰小丫头的肩膀。
她转过身,像是兔子一样一眨眼就钻过绞刑架边,消失在村外的树林里。士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也不敢去那还有狼嚎的树林里去追寻。
西蒙斯坐在绞刑架旁,仇人的尸体在他的头顶晃来晃去。
这个留多少血也不会眨一下眼的汉子,低下头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