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必苛责自己,但我向你们保证,如果圣神允许,你们将会看到我的尸体。”
步兵们默默地扛着自己的武器跟在西蒙斯的身后,那些年轻的、年老的、勇敢的、懦弱的士兵安静的可怕。玫瑰骑士团的骑兵从两翼侧面环抱着这支部队,这支五百多人的斯瓦迪亚军队,奔向提哈的南门。
罗斯静静地看着这个讨厌的男人骑着马夺过来,故作蔑视地朝他笑了笑:“你这个泥腿子,就知道抢我的台词,什么时候把我的演讲稿偷去的?”
西蒙斯挑了挑眉毛,拿出了游侠的傲气:“大少爷,你把东西大摇大摆放在衣服外面,在老子面前晃晃,那就是我的了!”
罗斯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拍了拍西蒙斯的肩膀,破天荒的,老游侠居然也没拒绝,两个人并排共驱,幽幽的平原上,只能听见剑鞘碰撞铠甲的细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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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哈的战争,第一天就伴随着不可估量的鲜血。
“很快,我们会拿到这座城市。”加拉德雅尔,诺德伯爵对自己最信任的封臣,指点着那副简略的地图“劫掠他带来的巨大收益,将能填满整个港湾!”
封臣点点头,没有暴露出一丝不信服的神情:“如您所愿,我的大人,我们为您准备的军队无可挑剔。”
加拉德是个骄傲而又固执的领主,他很懂得对自己封臣的控制,以强势的威压和利益的诱惑,将所有可以集结的力量,从自己封地上榨了出来。
现在他在后方安安稳稳地指挥,他的军队全部投入最前线。在那些支持国王快速夺取提哈胜利的‘大胆’里,加拉德无疑是相当坚定的那个。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撑死了几千人守卫的提哈,究竟能有多少能算得上战斗力的士兵?
“里昂这条老狗把实力都抹在脸上,拉格纳他们这些懦夫就怕得要死!”加拉德得意洋洋地笑着“这扇门只要踹一脚就能塌下去,之后夺取更大的利益,在重新洗牌中站稳脚步,才是紧要的!”
一波接一波的诺德士兵,拥挤着靠近城墙,提哈北侧就像是陷进土堆的方糖,看上去被吃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变故总是不合时宜且毫无预兆的,斯瓦迪亚人的重型投石机,其实只有五架,城内空间有限,里昂只能依靠质量。
这些被称作‘都库巴’(萨兰德城市名)的大号攻城武器,是萨兰德人从东方民族那里学到的。
斯瓦迪亚人很快在交手中效仿,学习到如何设计时尽可能稳固框架、增加投弹量。
尽管具有强烈的文化信仰冲突,但斯瓦迪亚和萨兰德都需要承认,对方是可怕而不可估量的民族。
城内的守军对如何计算距离、投掷需要怎样的角度、自己投石机的最大最小射程,了如指掌。诺德的投石机还在工程师的叫喊声中进行着测试。
那块巨大的石头弹丸,就是在这个时间,落在了左侧第二个攻城塔上。那些还在弯弓搭箭的诺德弓箭手,和不知所措的持矛步兵还在等着靠近城墙,可怕的巨石弹丸已经凿在了攻城塔的半截处。
“啊啊啊啊!”
几个在塔里和靠近塔底的士兵,被强大的冲击力刮得血肉模糊,一个诺德步兵正好被蹭到了鼻尖,整个鼻子像是被掰断的茶壶嘴一样,就剩一点筋皮连在脸上,恐怖地跪在地上发出哀嚎。
更多的诺德士兵则是站在塔上,惊恐地看着自己不可逆转地急速坠落,那攻城塔从中间直挺挺段成两截,砸在更多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身上。
那本应该成为阶梯的攻城武器,现在成为了摧毁诺德人的搅棍,那翻滚摔落的攻城塔在步兵的身上碾过,无处躲闪的士兵被活活压在下面,有的断了腿还想拼命爬出来,却被自己惊慌失措的同伴踩死在死人堆里。
“大人……那是我们的部队。”封臣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烙铁烫死了一般,发出声音极为艰难“损失……损失”
加拉德眼前一黑,昏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