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去,一定要跑上去”罗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胸膛里的心脏不可抑制地剧烈运动着“给我跑上去啊!”
阿尔法无可奈何地看着,那个可怜人像是尾巴上着火了的牛一样冲了上去,默默画了一个十字架:“愿圣神原谅我们的不义他们只是一群迷失自我的孩子”
“我的神父”罗斯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在做不得不做的事情,不要影响士气”
老牧师看了看那些目光单纯的扈从,以及还在紧张地发抖的玫瑰骑士团新加入骑手,懊恼地在罗斯耳边说道:“错误的手段不会得到正确的结果,我们把自己的同胞推给恶魔,我的孩子我用不着问神,就知道这是错的早知道这样,我不会来的”
“去的对与错!”罗斯捏住了拳头,抑制住想要咆哮的冲动“我的士兵像是野狗一样死在荒郊,我甚至不敢想象诺德人会怎么对待那些尸体!”
阿尔法摸着十字架,不远处传来可怕的惨叫声,一阵唏嘘声在士兵间蔓延开来,那些维兰人甚至毫无同情心地放声大笑。可怜的斯瓦迪亚男人被射中了膝关节,奔跑到靠近栅栏的位置像是脱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上,手上的陶罐还在手上丝毫未损地捧着。
“那是你所说的光荣,我的孩子。你带他们走上战场,他们的生死托付于你,保家卫国也好,骑士的尊严也好”阿尔法的眼神有些悲愤,罗斯真的很奇怪,一个年纪这么大、且见过那么多腥风血雨的老家伙,为何突然如此心软“正义可以轰轰烈烈,但不要建立在失掉尊严和底线的基础上。”
罗斯没有说话,那个斯瓦迪亚人拼命在自己的血泊里挺起上半个身子,举起了一只手被一箭射碎了手掌,趴在陶罐边昏死了过去。
维兰人再次发出一阵起哄声,斯瓦迪亚人则显得不那么愉快,但目前的形势不由得想太多。步兵们决定用古老的方式去击碎城墙,建固的阵线开始压向诺德人的栅栏。
长船弓箭手不再瞄准那个应该多半是死了的可怜虫,那些装备坚固如水桶的同族,和相对轻甲但盾牌扇形阔大的斯瓦迪亚人,是他们新的靶子。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抉择,他不是被强迫的。”
罗斯沉下心来,按照第二个方案的约定,倘若步兵能够撕开一个缺口,他和他的骑士、骑兵、扈从将会立刻像嗜血的食人鱼一般冲进伤口里撕咬诺德人。
“我们无权替神去怜悯他人的不幸,因为注定没有人怜悯我们的,这就是战争我的神父!去他妈的舍生取义,去他妈的骑士精神,去他妈的瓦尔格拉!我们只是一群想要把对方撕碎,还想活命的疯狗!”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栅栏边响起,萨托尔的怒吼声伴随着长船部落所有的弓箭火力,那个不幸的牧民终究还是得到了那么一点侥幸,他的妻子和孩子伴随着那漆黑怪味的液体泼洒在栅栏上,而就此获救。
十多根箭透过了他的尸体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应该来不及享用这么多痛苦。
希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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