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闪身进入,叶衾寒瞧见,暗忖所料不错,来者果然是和武当派有关系的。
只见来者身材高大,留着山羊胡须,一双三角眼透着凶狠的目光,一切都和洛宁描述的一样。此人来这里,应该就是同祝星彤越好的,身为武当派的密要人士,在叶衾寒眼皮底下会面,是为了什么?祝星彤在打什么算盘呢?叶衾寒暗暗戒备,功力游走,不觉有异样,才又放宽了心。
来者看到叶衾寒,显得很是诧异。祝星彤道:“顾师兄,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叶衾寒,不过你放心,他只是过来讨杯酒喝。”
祝星彤口中的顾师兄,乃是向潜藏在莫家势力范围中的武当弟子传达命令的,此人叫顾玉成。武当派的传令人,和潜藏在其他势力的武当派弟子一样,不会出现在武当派的名册中,只有掌门人和少数几个长老会知晓。但传令人的权力,往往不可小觑,因为他直接听从掌门人命令。
顾玉成哼了一声,自顾自坐在祝星彤邻桌,道:“祝师弟把外人牵扯进来,他日掌门知晓后,你不好交待吧。”
“师兄假借掌门之意,私传命令,致使绝大多数同门被杀,这事掌门要知道的话,会如何想?”祝星彤盛了碗酒,双手递给顾玉成,看他有所迟疑,自己先喝了一口,眯起眼笑道:“放心了顾师兄,你还不了解我,是那种会下毒的人吗。”
顾玉成这才接过酒,一饮而尽,转头看了看修掌柜,又恶狠狠瞧着叶衾寒,道:“星彤师弟,我就跟你明说了吧,这事却是师兄私自下的命令,可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咱们武当派。但他们十几个人,太过不济,刚杀了一个人,就被古逸之现了。”
祝星彤又为顾玉成盛了碗酒:“师父私下曾明确跟我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不见到他本人,我的任务始终不变,而一旦有人乱传指令,有损师门利益,则由我来清理门户。”
‘嘭’的一声,顾玉成手中酒碗跌的粉碎,道:“这么说,你从璟瑄宫出来,就是要对付我了?”
“我有理由怀疑你与南宫世家勾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祝星彤板着脸,先前和气一扫而光。
顾玉成道:“星彤师弟,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说我与南宫家勾结,我还怀疑你在璟瑄宫待久叛变呢,不然怎么会和莫家的准女婿厮混在一起呢。”
顾玉成此言,实际是怕待会动起手里叶衾寒插手,莫说以一敌二,就是叶衾寒一人,他都没有胜算,因此先出言相激,让祝星彤自己说出他与叶衾寒不是一伙,叶衾寒也不会插手两人师门中事。
祝星彤和叶衾寒岂有听不出顾玉成话里的意思。
祝星彤道:“师兄放心,今日是武当派清理门户,叶公子不会插手。”
叶衾寒也道:“对,我只是过来喝酒看热闹的,你们师门中的事,我怎么会管呢。”
“也罢,祝星彤,今日我就以忤逆判上,构陷同门之罪惩罚你。”顾玉成言
后,白链式的气剑跃然于手,轻灵飘逸,若有若无,斜刺向祝星彤。
少林派以武功闻名天下,华山派以剑法冠绝武林,而武当,则武功和剑法均有所长。武功方面略逊于少林派,剑法上则胜过华山派。
而对于气剑和实物兵器来说,功力相当者,实物兵器更占据优势。毕竟双方争斗间,器刃背后的功力不分伯仲,则钢铁之物,对外化兵刃时,往往有着瞬间摧毁的力量。
祝星彤举手斩下,与顾玉成气剑相交时,剑气砰然,如滚雷般出轰鸣声,屋内登时充满剑气。叶衾寒起身走向修掌柜,怕着无眼剑气伤着他。但修掌柜双目低垂,看着柜台上的一个并无文字的账本,于眼前的两人厮杀丝毫不见。可说来也怪,那剑气,竟然伤不得他分毫。叶衾寒好奇,暗暗道:我在这剑气中闲庭信步,是因为用功力化解周身剑气,这掌柜在剑气中泰然自若,而剑气也伤他不得分毫,此人莫不是一个高手?
修掌柜像是听到了叶衾寒心中疑问,淡淡道:“我不会武功,剑气攻击性非常强,遇到抵抗之力就会源源不断的追寻过去,它们之所以伤不到我,是因为没有感知到我的丝毫抵抗。这些剑气就像是凶猛的波浪,我只是在浪头,顺着它们游走。”
叶衾寒觉得掌柜说话非常有道理,但一时又想不明白其中妙论,再问他,掌柜的却只作不闻。叶衾寒索性再看祝星彤二人打斗。
两人所用剑法一样,度也是同样的快。二人深知对方的剑法招式,往往这一招刚使出,对方就已经猜到,旋即知道该如何招架,二人往往一招刚用到一半,便立即撤回换招。如此百余招过去,两人只是对对方互下杀手,但周围的桌凳没有受到丝毫的破坏,如此明显,自是两人有意为之。叶衾寒想,两人是太过忌惮这掌柜吗?心里对这掌柜的好奇心也更加重了,也就迫切想让祝星彤和顾玉成结束厮杀,叶衾寒想看一下祝星彤想问酒店掌柜什么。
祝星彤飞身而起,手腕横劈,一道剑气划过弧线,气剑所过之处,均留下了无数把细小气剑。顾玉成看到,大惊,左掌横推,一道盾牌横亘而出,耳听得“呲呲”声不绝,无数的小气剑均被顾玉成挥出的气盾所收拢。
祝星彤身子在半空中还未下来,左掌朝下派出,借力再起,已至房梁。身子落下,左手有刀,右手有剑,刀剑齐出,交相呼应。
顾玉成举盾相抵,却被祝星